如果夜里的黑，起码另有星月的光，街道另有灯笼的光，雨天另有雨水倒映的光，再是暗了，也不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这般，乌黑到呼吸都沉重的惊骇。
她觉着本身该当是，疯了吧。
恍惚中她好似看着了本身的伤口处流出了鲜血，那血却不是鲜红的，而是泛着幽幽绿色的红。
“潇将军莫不是伤口疼了？”禹子寒在怀中摸索了一阵，不一会儿又扔出了两张方才的符纸，潇辰惨白的脸在亮光下透露，他眉一皱，担忧的开了口。夜听着，摸索着石门的手一顿，偏头看向潇辰，在看清她眉间的蹙起和哑忍后，也是眸子一颤，问道：“是伤口沾了雨水，减轻了么？”
三人顺着河道往前跑着，不时便到了舆图上所画的山丘入口，岸边还是寸草不生，两旁的山丘上除了山底被河水冲刷得光滑的山石就只剩下满山的碎石，也是，寸草不生的苦楚。
夜右手紧抓缰绳，一手谨慎的揽着潇辰的腰，马背上颠簸，她一半的思路都放在了手中不重视就会触碰到的那人的伤口上。
“史乘有记：鬼战，乱六合，毁城邦，灭莫归，吞山林，不明而休。”禹子寒转头看了眼一旁垂眸看着岩石的夜，乌黑的眸子被雨水打湿了去，看不清情感。潇辰并未重视到夜，她看着禹子寒，又是问道：“你是说那场不知是真是假的怪物战役搅乱了六合，毁了无数城池，还填了这莫归河么？那不明而休是何意？这河道为何现在还存在？”
“是么。”潇辰垂了垂眸子，也不知在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