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三月春日刚发的嫩枝,沾上了脆弱的身躯所不能接受的露水,被压弯了身子。
这可难办了。
“她救过你啊!潇辰!咳咳――”银狼也不去蹭嘴角挂着的鲜血,看着她笑得阴冷地抬起了霜尘,心口更是一瞬堵了一口鲜血,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你・・・・・・”
“咳咳!”银狼同白十八再次被潇辰扔到了潇音希二人面前,二人终是抵不住身材表里的伤痛,就这么躺在地上蜷着身子压抑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嘴角血沫飞溅,狼狈不堪。
银狼看着她全然失了常日高贵高雅的模样,老是精美的容颜惨白而蕉萃,双唇颤抖得不成模样,夺目的黑眼睛里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垂了垂眸,想扣问的有很多,现下瞧着她,却又不忍心开口了。
那话语清楚和煦柔嫩得很,却又带着沉重心伤的潮湿,重重地,似雨滴敲打到民气,幽幽的荡开了一圈波纹。
不是似,她就是神。
她看着银狼,幽蓝的眸子伤害的眯起,唇角的笑意一瞬便是退了下去,纤眉挑着,倒是不悦的弧度:“我说了,即便我不肯管她的死活,但我的东西,就没有叫人拿去的。”言罢,她更是将剑刃向前递了递,锋利的剑尖等闲的刺破了衣衫,先前便被鲜红浸湿的胸前白衣,现下又是排泄了一丝新奇的红色来。
“我现下觉着烦了,便想杀了她,你们又能如何?”
“夜――”
他瞥了眼愈渐落了下风的银狼二人,眉头一皱,毕竟抵不过心中的焦心,清了清嗓子,极力的轻柔着声音开口道:“陛下,您但是晓得些甚么?”
银狼几人均是一愣,望向也是停下了脚步的潇辰怀中夜背上颤抖着的枫华。
潇辰怀中还是闭着双眸的夜那因着靠在她手臂上的身子,垂下的那及腰的万千墨黑青丝,跟着枫华的每一声嗡鸣,正从下到上的,一点一点的,被染作了鎏银的洁白。
空寂而压抑的墓室不住的回荡着潇音希带着哽咽的和顺话语,银狼同白十八沉着眸子颤颤巍巍的爬起了身子护在二人前边儿,盯着因着潇音希的话语顿了顿进步的法度的潇辰,瞧着她又是毫无停滞迈开的步子,心中均是一沉。
话刚是脱口,她便猛地又是红了眼眶,影象中她本该光辉笑着却沾满了懊悔和血污的脸又是呈现,这仿佛成了曾经悠长囚困她的梦魇,她感喟般的呼出一口气,压下了眸中的热意:“你醒来,阿姐・・・・・・阿姐,带你回家。”
她偏过甚看了面火线沉默不语的潇辰,唇角的笑意和怀中夜惨白无色的面庞刺伤了双眸,她阖了阖眸子,看向禹子寒,逼音成线对着他说道:“谨慎扣问,莫要吓着她,我同白十八再去同潇辰缠斗一时。”
剑又嘶鸣,潇辰手中的霜尘好似有了共鸣普通,也是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她幽蓝的眸子微微一颤,松了松抵着夜胸口的剑刃,她看向霜尘亮白的剑刃,眸子闪过一丝利诱,眼角瞥到夜紧闭的双眸时,却似被甚么骇怪到了普通,连握着霜尘的手垂了下去都不自知。
你如何能够用剑抵着她的胸口,如何能够将她们伤害至此,如何能够,再次,背负这般沉重的桎梏。
他们从未想到,这一起艰险万千,一起奔逃,一起求生,最后却会困在最靠近最信赖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