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乌黑压抑的墓室被这三束不愠不火的光照亮了去,潇辰六人站立的处所均是微微亮的泛着枫红又霜白的光辉,看的银狼等人均是呆了呆。潇音希回过神顺着光辉看向了夜三人,却在看到禹子寒身前带出了风声的长剑时,竟是双眸一颤,睁大了双眼,满面欣喜交叉,她几步走到禹子寒身前,声短促:“这是······这是扶风!”她细细的瞧着剑柄上随风浮动的小巧翡翠,沉寂的眸中荡开一圈波纹,她猛地抬首看向负手而立的禹子寒,盯着他被面具遮了一半的脸不住的打量,少顷,又是犹疑地颤着声开了口:“······皇兄?”
白十八倒是盯着那柄扶风,小嘴快抿着,瞧了那风字翡翠,大大雪亮的眼睛里幽幽的晃了一片水光来,暖和得很,却又悲苦得毫不粉饰。
她是那般一个清冷却和顺的女子,现在即便已是千疮百孔,却终归是不舍得瞧着敬爱的人儿伤痛哪怕一丝。
那男人眉眼和煦得很,一双黑眸也是轻荏弱弱,打量着几人的神采也是得礼非常,只见他听着白十八欢畅的呼喊后,缓缓地偏过甚望着她,瞧着她欢乐得扑过来的身子轻声笑着接住了,搂进了怀里:“嗯,庄娘见你好久未归,便叫我来接你了。”
禹子寒听着这一声唤,挺直的背脊忽的一颤,他望了一眼潇音希又惊又喜的眸子,眸光一晃,生硬着脖颈侧过了头去,他难以同那双泛着光的黑眼睛直视,却又难以去忽视,只得偏了头,临时躲了去。
潇辰被她那模糊透着一股子闷的眸光觑了,眸中蓝光都是一颤,几次以后,便也忍不住的上前跑了去,霜尘挥断长|枪,剑刃却不拔出,就这么卡在断面间,以此让它合不上了去,随后她便抬起左手朝着枪头狠戾一抓,止了它进步的势头,手掌却响起了血肉被烈火灼烧的滋滋声,听到这个声音后,夜老是垂了一半的眸子终是扬起,看着面前潇辰已经散出焦肉气味的肥胖手掌,红瞳中滑过一丝疼,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下一瞬,眉眼却又染上了一抹如有若无的苦楚。
她肥胖的身子就这么立在那边,却如同一尊不成挪动的神邸,全然不顾已经递到面前来了的长|枪,空灵斑斓却又因着一身浴血白衣而有了一股别样的遗世独立的味道出来。
潇音希瞧了,唇抿了抿,正筹算再说些甚么,那被撞散了的乌黑水珠又是凝了起来,此番却并非是长箭,而是凝作了一柄长|枪,舞动着带着飒飒风声朝着几人挥了来,夜瞧了,身子却分毫未曾挪动,只是通红的血眸微微的觑了一眼身前的枫华,眉眼间竟是模糊的染了几分苦楚来,她侧眸瞧着一旁已是握了霜尘,戾气已经冲上眉梢的潇辰,又是眸光一晃,跑出了几分悲楚。
仿佛那千军百阵,厮杀吼怒,都不过是她足下踏过的尸身,她只手执剑,白衣蹁跹,红眸浴血,单身来往,无人可当,也无人可留。
“嗡——”
即便她哪怕只是动一根手指都会倒下,却还是咬牙抬了手去。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