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均筹算本日归去就查查皇历,挑个吉时好去圣上面前报备。
被叫做王大嘴的摸了摸两片被他老婆夸为“丰富软糯,咬起来非常动情”的嘴唇,暴露这两日韩均普通的傻笑。
“如何?终究把人哄到了?我一份礼备了这好久,可算要送出去了。”
不过半晌,贰心中已转了几转,筹划了很多。
他手中需求的不是高慢清傲不懂情面油滑的一介文人,也不是武功高强打动好斗的粗暴武夫,而是懂进退得失、舍得之间掌控分寸的谋士。
就晓得他这个二舅兄靠不住,本还想着等宋氏和路景修从齐家的事里缓缓,本身才好上门提亲的,这不是逼着他早点去?
宿世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罢了,韩均心有戚戚。幸而他既非攀附权贵之人,也从未轻看任何人,倒与赵居为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分在。
手里握着锦衣卫批示使一职的人,会是醉心山川的闲云野鹤一只?好笑世人皆被表象迷了眼,看不清背后的实在。
也不是故意交友,宿世只是偶尔赶上,他当真觉得赵居为是淡泊名利的闲散人,提及大関风土情面,二人却脾气相投的很。
韩均听了这话立时便知,定是四皇子赵居为在此。
是以都城之人大多不太在乎四皇子,若提及来,也只提大皇子赵艮为和三皇子找麓为,最多再说一句二皇子罢了。
正思考间,只听身后却俄然有人如此说道。
赵居为故意起用人才,韩均也知他是这一世的最好挑选,二人一拍即合,公开里更加多了来往。
韩均刚进翰林院还未坐定,就有人贼眉鼠眼跑了过来,问道:“韩大人,好日子是哪一天?捂的可真严实,一丝儿口气都不露的。真到了好日子,可莫要忘了请哥哥吃酒啊!哥哥必然备上一份厚礼。对了,弟妹是哪家的女人?说不得我们还能攀上个亲戚呢!能将你韩郎拿下的小娘子,不知是如何的倾城之姿,哥哥内心头实在猎奇的很。”
门路闵心虚,觑到韩均那冷冷的眼神儿,赶紧过来帮手撵人。
无欲无求则无知无觉,有了寻求的人才气洞察民气,方才值得他发掘种植。
可韩均却晓得,这位才真恰是当今圣上心尖尖上的人。
连带着赵居为也不大得圣上青睐,虽说是皇子,倒比普通的世家后辈还要低调谦逊些。
“世人皆赞的韩退之亦有忧烦之时,可见人生活着,不快意十之八九,倒叫我豁然开畅很多。哈哈!”
他志对劲满地走了,也带走了“确切是要结婚了,还请我去喝喜酒”的动静。
曾经的韩均在他看来,不过是风采横溢的狷介才子,而再见他,却多了圆融,也多了不令人生厌的欲求。
他曾不止一次见过赵居为在这里,看着飞来石上的佛偈,一站便是半个时候之久。
每日里不过养花斗草游山玩水,一年里头倒有大半年在外闲逛,常不回宫的。
汗青上不知有多少失势皇子凄惨痛惨了结平生的事例。
这里离他家不过两三条街巷,出了门再进一处不大显眼的民居,里头自有乾坤,七拐八绕便来了一处精美的小院,他走过几次,是以早已熟门熟路。
二人之间本就有些惺惺相惜,更兼现在韩均心态有所窜改,不再是昔日的一味狷介,而多了些刚毅与求索。
甫一推开院门,便瞧见四皇子赵居为正站在院子外头,望着他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