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八爷是个欺软怕硬没骨头的,平常只靠着保七爷才混的不错,此次落在锦衣卫手里,沾了盐水的鞭子三两下狠抽,便都说了出来。
撇了撇嘴角,孟晋心道,清楚是你点兵点将喊打喊杀地将人捆了返来,现在倒说是撞在你手里,可见人嘴两张皮,说甚么全随你意罢了。
“这个沈八原不过是个街头地痞,因为勾搭了保七爷mm,这才气有本日,偏生不好好缩在家里,竟敢与保七爷新买的一个小娘调三搭四起来,狗胆包了天,竟然打起弟妹的主张来,真真儿……”
挚甫是孟晋的字,暗里这般称呼,显了二人之间的靠近。
“将事情透给保七晓得。”
开了头,他话就多了起来,很好地转了话题。
至于秋锦,不消说,便只要一个了局,那就是个“死”字。
但他却不敢说,只顺着韩均的话头,先拍了个马屁,“退之公然神机奇谋。”
换过衣裳,过了一炷香时候,夜深人静之时,韩均重又出了齐安侯府。
他们此前已散了动静出去,只说沈八爷又与他阿谁婆娘起了争论,被抓伤了脸,一气之下带人跑去河北一带,短时候内不会归家了。
但有些话,便憋闷在内心,永不要再说出来了,免的伤了豪情多不好。
却不防此次竟然被他戴了个绿油油的帽子在头上。
孟晋拱手,应了一声,韩均又接着问了其他几桩事,“西北那边的事如何了?”
毕竟,当时副批示使的神采乌青,黑沉如锅底普通,非常丢脸,任谁都瞧出他不能惹。
孟晋一怔,不知韩均此话何意。
目睹赵麓为行动几次,盛国公也蠢蠢欲动,线报一条接着一条传来,皇上却按而不发,他们觉得此事定然又要以不了了之结束。
身后那人回道,恰是白日与韩均一道救了门路昕的御林军带刀侍卫,孟晋。
这事若被晓得了,既觉得沈八跑到河北,又是个丢人至极的事情,保七爷定然会将事情瞒的死死的,只等沈八一返来便要发难。
圣上年纪渐大,到底是亲生父子,心内另有一丝温情在。
二人平常干系不错,但明天他被韩均打发着押了沈八爷等几人回城,并未曾见到门路昕的面,也未曾入得路家,连口水都没喝着,却不敢打趣韩均。
“赵麓为沉不住气,已经派了人暗里进了甘肃地界,欲除之而后快,只怕等圣上的钦差到了,早抹的一干二净,甚么也查不出来了。”
他这里向来没有多余的人服侍,除了青吉外,不过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丫头子做些洒扫的活计,再另有两个小厮跑腿。
韩均看他一眼,这才收回目光,向他称谢道:
只是他却没阿谁机遇了。
算得上是“杀妻之仇”啊!
保七爷妹子是个河东狮,不然也不会二十好几还未嫁人。多不轻易遇见瞎了眼的沈八,却仗着哥哥的威风常常不将丈夫放在眼里,撒泼骂街乃至脱手都是家常便饭。
是以方才还口口声宣称呼门路昕“弟妹”,这会儿便自称“部属”了,可见这孟晋也是一妙人。
盛国公若果然咬着不放,这岂不是非要逆着圣上的意义来?只怕大皇子赵艮为反倒会惹了一身腥……
韩均指尖小扣桌面,“笃笃”的声音在夜里尤显沉闷,语气虽没变,却带了寒意在此中。
好端端地,孟晋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