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何况小丫头已在贰心头缠了宿世此生,叫他如何罢休。
绿香听了,恹恹地说了句“晓得了”,却被她娘掐了一下胳膊,赔着笑容对冬至道:“冬至啊,辛苦你跑这一趟,我们晓得了,这就归去,等夫人吃了晚餐再去,辛苦你了。”
“夫人叮咛过,此次归去是戴罪建功,我的儿,可千万要改了性子,不能像以往那样不懂事,这一次若不是女人苦苦讨情,只怕发卖了你也是轻的,今后可别甚么香的臭的都上去靠近,民气难测,女人若出了甚么事,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但既然主家绝口不提,他们也不是那些爱碎嘴没教养的人家,更晓得祸从口出,这类事情天然不会到处去问。
只见氛围非常压抑,门外的丫环婆子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儿地低着头。
恰是万物枯黄渐次残落的时节,但在并肩而立的男女眼中,却比之春花烂漫的风景也不差分毫。
进了院子,先给守在门外的桑葵行了礼,“桑葵姐姐,绿香姐姐已经返来了,刚上马车,哭着说要见女人,可夫人叮咛过……”
“大娘说的那里话,绿香姐姐,你打小在女人跟前服侍,怕是对正院不熟谙,我领你畴昔。”
少女娇俏,儿郎超脱,只站在那边,便叫人感觉班配,果然如那一双璧人似的。
屋里说话的声音很小,外头底子听不逼真,也没人想要刺探。
她娘见她如此,也晓得女儿是真的晓得错了,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姐姐体贴,已经没事了,我这就出来给夫人叩首。”
是以等大长公主与齐安侯府的人尽皆散了,便遣了人去庄子上,将绿香接了返来。
早在重生那一刻,韩均便决定,这一世都要挡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安然喜乐,现在只是被嘲笑两句又算得甚么?
她感觉额角仿佛有些疼,便换了个姿式,持续站在那边当门神,拦着绿香娘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绿香懂了她娘的意义,只好强打起精力,跟在冬至背面,扯了一下嘴角,“感谢mm,为了我的事,劳烦你了。”
“按理说,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早该打了发卖出去,可知为何只是罚你去了庄子上?”
齐氏这才发明似的,昂首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用心吃茶去了,嘴上淡淡地问道:“返来了?可改了?”
本来昨日夜里李嬷嬷见三女人屋里丫环确切不敷使,恰好绿香家里头在她跟前托了情,因而就悄悄劝了齐氏几句,只说“这么晾着绿香也没用,不如叫返来,一边服侍主子一边受罚,再接着免了月例银子,跟在青檀前面多学些,今后也好将女人照顾地全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