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因夺嫡式微,她却为了一己之私再次让吴家走上了这条路途,现在才来讲对错才来惊骇和懊悔,岂不是好笑……
“做了便是做了。”留下吴宣月单独坐在那边,喃喃道。
收了泪,想起白日里宋氏的叮嘱,吴宣月起家坐在妆台前,只见昏黄的烛光里,镜中人儿浮肿了一双眼,面上惊骇褪去,只剩下清冷的一抹水光。
也罢,多思无益,明日他便去齐家一趟,既是奉了旨意,倒没甚么忌讳,现下还是陪着孙女儿好好吃一顿饭。
吴老爷子听了来龙去脉,长叹一声,并不说对错,而是拍着孙女的后背,问道:“你哭是因为惊骇还是惭愧?”
因为做了就是做了,再去究查对错也没有任何意义,以是祖父才会甚么也不说,走上了一条曾经使他绝望仇恨过的路吗?
吴宣月见到祖父,当即扑到他怀中哽咽着哭出声来,“祖父,月儿不是用心的。”
“你自小跟在我身边长大,也读了很多书,比之男人亦不差,可知有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看着孙女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固然清澈,却少了在西北时的纯真。
他年纪大了,也无旁的族人牵挂,原在西北时,便一心想着为孙女儿挑个快意郎君。到了京里,吴宣月本身看中了齐琛,虽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只要孙女儿欢乐,吴老爷子也未曾想过反对。
“既惭愧,又惊骇。”吴宣月抬起泪眼昏黄的脸,“我不晓得会如许……”
本日圣上召他在御书房说话,言谈中提及贵妃克日得了个奇怪物件,本就晓得吴老爷子为宝贝孙女儿求乡君名号企图的他,只淡淡地带了一句,“朕听闻齐爱卿是从南边搬家而来,不知在江南富庶繁华之地,这类七彩珊瑚是否常见,还请先生代朕问问齐爱卿。”
想毕,吴宣月拂了拂跑动时衣衿沾上的些微灰尘,绽出一抹含笑来,“走,我们去用饭,祖父吃了未曾?”
说罢他放开吴宣月的手,走了出去。
吴宣月一愣,细心地想了想,“我不晓得,阿谁怀玉几次三番地害人,孙女只是看不畴昔,出言经验几句……”
话虽如此,脚下步子却跟着孙女儿往外走去,一向皱着的眉头亦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摸了胡子,“慢点儿,祖父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你看不惯阿谁怀玉仗势欺人矫揉造作,可知本身的行动也与她并无辨别,若你不是我吴家的孙女,不是圣上亲封的乡君,可还会说那些话?换做是你,又是否情愿被一个小辈当着世人的面怒斥?既你做了,便没有可辩白的,做了就是做了,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