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薰的内心俄然格登了一下。她怎会健忘叶池身上的陈年旧伤,乃至都看不出是如何伤成如许的，但因他向来不在她面前主动提起,她也没有刨根问底。
“你们与那名在霖州遇害的御史大夫段琰，是甚么干系？”
莫氏俄然惊了一下，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了，直到澹台薰问：“你亡夫所占的山头，是不是城北的稽山？”
莫氏心知再坦白也是无益，遂点了点头，牵着儿子的手想走，但澹台薰好不轻易把握了一些线索，又岂会真的让他们分开。
她按照索引上写的位置，指尖拂过那一排书册，一向看到这一列的开端，都没有找到她所要的那本。
芥蒂吗？或许就像她一样，因为母亲的事耿耿于怀了很多年，虽说畴昔的事已经畴昔了，但到底是心中的一根刺，就算□□了也会留下疤痕。
分开衙门以后，澹台薰仓促吃完饭，去了乐瞳那边一趟。她始终有些在乎先前那对母子，达到时正巧瞥见乐瞳在与那名妇人说话，还不出声地向她做了个手势。
这句话仿佛是令他们想起了甚么，阿谁年长的衙役俄然拍了一下脑袋，道：“师爷仿佛带着一个书箧出来过，不过很快就出来了。”
另一人亦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师爷偶尔在歇息时也会来。”重视到澹台薰的面色沉了下去，他严峻道：“大人，是出了甚么事么？”
他俄然冲动地“嗷”了一声。
澹台薰将门关了起来，回到内里问那两个衙役道：“在我下午分开到刚才这段时候里，有甚么人来过么？”
澹台薰点点头，恰好她吃完饭想去涣散步，在城中又转了一圈才返回家中。
守门的衙役被她的俄然到来吓了一跳，上前问：“大人，这么晚了，有甚么事么？”
澹台薰有些于心不忍，忽闻乐瞳道：“莫大娘，你如有甚么苦处，还是尽早说出来为好。”
乐瞳也重视到了这话里的不平常，问：“大娘说的‘遇害’……是甚么意义？”
乐瞳无法，只好让这母子二人临时住下，头也不回地问：“你要昭雪？”
澹台薰回过神来，听到一阵安稳而安闲的呼吸声，才发明乐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小厮有些难堪地笑道：“大人要不就先归去罢？我会照顾蜜斯的。”
便是说，不是放错了，是有人蓄意为之；而她想找的关于贾文斌的记录，已经不见了。
莫氏坐在厅中面对着二人，神情是说不出的低迷，又像是有些气愤，很久才开口道：“段琰是我夫君的堂弟，他……底子就是个牲口。”
澹台薰将索引捏在手心，模糊感觉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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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薰皱了皱眉，她本来觉得这个孩子或许是段琰的私生子，但莫氏不像在说假，事情便与她猜想的有些不大一样了。
莫氏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上的神采，倒是阿谁孩子俄然一下哭了出来。莫氏只好蹲下来拍着儿子的背，却仍然不肯开口说话。
应当是想太多了。她冷静将书册合上，俄然打了个哈欠，昂首看看外边，仿佛已颠末端二更，不知不觉竟已这么晚了。
她不觉笑了笑，回到下午取走卷宗的处所寻觅关于凶犯贾文斌的档案。贾家是霖州城的大户，固然由家主亲身脱手杀人有些匪夷所思，但因此人无妻无子，再加上当时赔了买卖，故而一时想不开也符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