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她难以置信道，“是如何记下来的？”
“那这里呢？”
郭管事的一颗心像被捧到天上又摔到地上，一时还没缓过神，便被苏玞带来的人领了下去。叶池转头没有瞧见澹台薰的身影，正欲起成分开，却见她俄然跑了出去，不知从那边取来一套完整的七十二木牌，全数放在了桌上。
叶池的手被她抓着，触感细致而柔嫩。固然是为了包扎，但毕竟她是个年方二八的娟秀少女，他仍然有些不适之感，不安闲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浅笑道：“很奇特么？”
澹台薰有些惊诧。两年前的环境与此是如出一辙的，当时谁也没有发明细作的存在，直到两名买家公布了代价，才令官府认识到买卖有题目。按事理说，商行作为中间人应当是最清楚的，可只是在厥后查出了一名细作；至因而如何查出来的，也没有详细向他们汇报。
“这倒的确没甚么不当。”叶池摊开手道，“但是这些人不在商行事情今后，连户籍都迁了处所，你不感觉有些奇特么？”
但她给出的时候极短。
这段光阴的相处以来，非论产生甚么事，他都是一副“过两天就好了”的模样，乃至于全部衙门的节拍都被他带得慢了下来。
的确，固然买卖不归他们管，但商行中的官员说到底也只是处所官，在叶池面前，名册一类的东西是藏不得的。几个小吏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懂这位州牧大人想要做甚么，但还是将名册拿来了。
他并没有把户籍的质料带在身上作比对——又或者说这底子是不成能的事。官衙那边的户籍质料起码占了一全部书架，别说是全数记下来，就算让她去找，起码也要花上一天时候。
翻过来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朵梅花。
商行的事被戳穿是他早就预感到的事，如果叶池能将这些人全数抓走，那么作为龙头的元家便是独大。再者以秦州的状况，他有八成的掌控朝廷短时候内不会再派人前来。比起鼠目寸光地篡夺一处赌坊，能够代替商行才是最赢利的手腕。
本来是虚张阵容……正凡人如何能够把一座城的户籍全数记着？
她畴前以为他不过是个书白痴；现在看来……还是个脑筋很独特的白痴？
“白痴，我们试一局。”她的双眸不再是安静如水，闪动着猎奇与思疑，仿佛因为跑得太急，小脸微微发红，反倒更合适她现在的年纪，将木牌一个个摆列整齐，又回身退开让叶池把木牌上的内容影象下来。
……
“这里是甚么？”她连声音也有些冲动起来。
他的样貌漂亮高雅，笑容明丽温暖，只是没想到竟能如此淡定地说出如许一句话。
听得此言，不止是郭管事，连澹台薰都是一愣。
郭管事昂首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叶池则是问：“查到了？”
秦州的统统生长都尚在起步，与都城的环境截然分歧，即便会呈现有些违和的处所，也会被解释为是小城的特性。但是她一向感觉不太对劲的处所，便恰是埋没在此中。
郭管事闭了闭眼，将名册夹在手上，“秦州的环境大人也晓得，每年都有一多量人迁出去，不知叶大人的意义是……”
“……如何做到的？”
听至此，郭管事的神采又黑了几分，强作平静道：“这些不过是谎言，我们是主管买卖和税收的；官吏的行动是由律法规定的，不会有甚么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