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才六岁的佟佳采羚了,竟然有那么大的勇气,替四爷在蛇口挨了一口。
只是说到这里,她感喟一声,道:“小时候,姑母就是我和四哥的皇额娘,她待我和四哥如同亲生的一样,只可惜,姑母归天后,我和四哥之间的联络就少了,他回了德妃娘娘身边,我也回到了家中,当真是皇额娘在,家就在,豪情还在。皇额娘不在,便只能殊途同归。”
若音望了望四爷分开的方向,这就是他所说的,过段日子就好了?
圣旨刚下,这一日夜里,佟佳采羚就亲身找上了若音。
她将杯盏敬上,道:“请四嫂大安,采羚给四嫂敬茶。”
“四嫂,我能够和你说会话吗。”佟佳采羚谨慎翼翼地问,仿佛恐怕若音分歧意似得。
此话一出,统统人的面上,都是震惊而欢畅的。
紧接着,佟佳采羚就跟翻开了话匣子般,跟若音提及了旧事。
若音见佟佳采羚眼里的娇蛮之色,被恭敬代替。
现在当然替自家福晋松了口气。
佟佳采羚是配角,自是跪在最前面的。
佟佳采羚摇点头,一滴眼泪从那双倔强的眸子坠落。
半晌后,穿戴一袭浅紫旗装的佟佳采羚,就进屋了。
“但我传闻你住在你郭罗玛法家中,但是和李四儿起了抵触。”若音问。
只见佟佳采羚端着杯盏,就给若音跪下了。
“直到额娘下葬后,我便被郭罗玛法接到了府中,今后再没回过阿谁呆了不到一年,却充满暗影和仇恨的家。我恨阿谁家的统统人,恨那些狗主子,叛变我额娘,却助纣为虐。”
“成果我娘还没入葬,李四儿就说我是克星,一返来就克死了额娘,要把我关起来禁足。我阿谁混账阿玛,见我是万岁爷亲封的格格,略微有些顾忌,并没有将我禁足。”
柳嬷嬷便把那茶,端给了若音。
“我打小就和四哥一起长大,但他比我年长,我便一向是他身后的跟屁虫,记得有一年秋猎,我才六岁,非要让四哥带我骑马,成果在一处丛林,遇见了两条扁颈蛇,有我小小的手臂粗,那两条蛇雄赳赳气昂昂的昂了大半个身子,“嘶嘶”地吐着信子,它们先是缠着马蹄子,使得马倒在地上后,就朝我和四哥喷毒。”
柳嬷嬷当场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若音微微一顿,她看了看已经披在肩头的秀发,“让她出去。”
这几日,她一向担忧康熙会把佟佳采羚赐给四爷。
不然的话,被咬的就是四爷了。
佟佳采羚深吸一口气,哽咽道:“当我找到额娘时,她已经神态不清,不能识人,神采蜡黄。寒冬腊月里,瘦骨伶仃的娇小身子,仅仅贴着一件薄薄的粗布单衣,就是府里最低等的主子,都比她穿得面子。斑斑血迹透过薄弱的衣裳排泄,我翻开她的衣裳一看,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了,有些皮肉已经不晓得那里去了,的确堪比人彘。”
“那蛇在我腿上咬了一口,后又紧紧缠着我的身子,不管四哥如何弄都不松开。幸亏厥后有别的阿哥和官员赶到,我才得以被救,当时侍从的太医救治得及时,但固然那样,我也昏倒了七天,姑母还找人做了法,我才醒来。”
便也不摆架子,在主子用银针试过无毒后,就喝了一小口。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若音最怕蛇了,想想就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