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赵桓所言,娄室真的想逼着赵桓说几句狠话,反过来刺激军心士气。这一场战役,并不轻易,能够说一分一寸,都不能放过。
夸大点说,当世最强大的两支兵马,要停止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战。
可他那里推测,貌似玩得过火了。
正在群情激愤之时,赵桓俄然将弩箭对准了侧面,悄悄扣动,弩箭敏捷射出,足足飞了一百三十步,狠狠戳在了地上,七寸的弩箭,没入土中过半。
赵桓迟愣一下,发笑道:“娄室,你莫非要借着朕的口,激起你们的士气吗?”
何如每逢这类大事,总要有那么一点前奏,要把戏份做足。
他们间隔金人营寨另有十几里,停了下来,布阵以待!
“娄室老匹夫,要不是官家仁慈,你就跟两个儿子做伴了!”
宋金之间的战役,还是血气和勇力的比赛。
当真只要搏命一战,别无挑选。
说完这话,赵桓昂然调转马头,战马迈着轻巧的法度,返回了军阵当中。
宋军敏捷进入战役状况,初升的太阳照在龙纛上,光彩熠熠,时价靖康三年,仲春初七,宜除服,入殓,移柩……
赵桓弄了个小坑,把骨头给埋了,想了好半天,又写了个义畜之墓的木筏,插在了坟前。
斜也、希尹,他们都不信赖,宋军会主动出战。
“那好!”赵桓一样大声道:“娄室,你想听,朕就安然相告。你们大金国,视百姓为奴婢,视中原汉报酬牛马,肆意劫掠,残暴搏斗,罪孽深重,六合不容!”
一想到人家出了那么多力量,受伤以后,就给吃了,还真是有点残暴。
半晌以后,娄室竟然真的打马出来。
就在初春的北风中,宋金两军,正式对垒。
固然弩箭不算甚么希奇,但赵桓这个弩箭,倒是加装了滑轮组,不但小巧,能力还大,射速也快。
“是吗!”
娄室调派使者出来喊话,要见赵官家。
……
娄室笑道:“赵官家口舌之利,世人皆知。俺没甚么兴趣。老夫想见官家,只是想奉告你,我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老夫半百年事,已经无所害怕,此一战,必然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可就在唏嘘以后,不等他们展开守势,宋军主动反击了。
“赵官家,公然大勇!”
伴跟着战鼓隆隆,宋军主动出城,在昏黄的晨光当中向北方的金人大营压了上来。
兀术还想说话,却又咽了归去。
身为行军都统的完颜娄室,他没有甚么神采,谈不上喜,也谈不上悲,只是冷静命令,要求金兵布阵,筹办迎敌。
李邦彦放声大笑,吴敏轻叹口气,确乎如此。
完颜娄室沉着脸,没有否定。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兵士们大喊过瘾,反而是赵桓,手另有点抖,真让他去射娄室,还真一定能如何样。
赵桓揭示的弩箭是甚么玩意?
简朴清算,吃了一顿和兵士一样的红豆米饭,配着一块火腿,赵桓只吃了七分饱,便起家出来。
曲端的帅旗,赵桓的龙旗,另有诸位将领的灯号,顶风飘荡。巨大的战鼓,传出闷雷般的低吼,宋军兵士,身披铠甲,手握利刃,目光刚毅,无可反对。
按理说直接开战,另有甚么好说的。
对于大宋军器工匠来讲,制造这么一张特别的弩,不是难事,乃至让他们做出一支火枪,一门火炮,也不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