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端友负宝进京,本该大力赞美的豪举,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不打紧,只是国在家前,又让人们嗅到了另一种味道。
但是气学和理学还是分歧的,二程将虚无的理看作统统的底子,由天理导入民气,进而阐发学问。
写在后代中学讲义,理所当然的东西,却不晓得要多少代人,挖空心机,皓首穷经,才气总结出来。
“臣等幼读孔孟之书,志在安邦定国,臣等学问不嘉,不能光大圣贤之道,此乃臣等罪恶,非是贤人之学的错,臣,臣恳请官家,千万慎言!”
你能够讲我们这些人误国,但是不能开舆图炮,说我们读的书有题目啊,这太伤人了!
“诸位爱卿,这是我们躲不开的事情!”
赵桓深深吸口气,微微点头道:“张相公,你说的是实话,可朕还是不甘心。你我君臣相逢中原倾颓之际,兵戈战乱之时。志在复兴,呕心沥血。卿等熬干了心血,熬白了头发,我们到底是在干甚么呢?我们做得是对是错?先人能不能鉴戒我们的做法,我们接下来还要如何办……这些事情不能说清楚,讲明白,成果就是朕每天嚷嚷着要兵戈,要备战……朝中很多人主张于民歇息,给老百姓疗摄生息。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能不能从学理上,给个结论?”
“好,加衍圣公孔端友少师衔,留在朕的身边讲经……再有,设立国粹馆,广揽天下贤才,共同创建新的学问,朕就不信,偌大的大宋,人才千千万,就没有一个充足有本领的!”赵桓气势汹汹道,官家的野心,昭然若揭……
并且任何学术都要建立在实际的根本上,让宋朝的士人明白分子原子,实在难为他们了。大师只能在天理民气这个层面打转转。
赵桓听着大师伙会商了好久,争得面红耳赤,俄然笑道:“诸位想过没有,新学不能富国强兵,旧党上来,又返回了畴前,天下变得更糟糕……能不无能脆猖獗一点,大胆一点;不管新学还是理学、气学,都不是治国理政的学问,都应当丢弃掉!”
王安石的态度能够了解,但学术题目却不能这么草率,有些看似无关痛痒的东西,倒是最需求讲清楚的。
“卿等既然没法替朕解惑……那无妨退而求其次,朕想问你们,小我和国朝呢?家属和江山,又该如何?”
官家更是号召其他几位重臣,让大师伙都安坐,赵桓又对方才慷慨陈词的小胡学士另眼相看。
至于胡寅的父亲胡安国,固然也曾经跟二程学过,但毕竟是气学为主,约莫相称于屠龙刀和倚天剑的干系。
孔端友不知悲喜,只能茫然点头。
“哦。”赵桓笑道:“横渠四句朕是晓得的,可朕不明白,横渠先生和二程不该统归理学一派吗?”
比如王安石就说我知有个道,如此如此,只说道时,已与道离。我不晓得,只说道时,便不是道也。
这倒不是他们夸大,实在有些难堪。
王安石的粗心就是道是个很奥秘的东西,我心中不知,说出来的不是道,我心中晓得,嘴里说出来的也不是道……道是个玄而又玄的东西,不能揣摩,不成描述。
赵桓沉吟半晌,俄然叹道:“朕又不是说贤人之学错了……便是当世显学,也是人缔造出来的。不管是王舒王还是二程,并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朝野高低,见过他们的人很多,门人弟子,更是遍及天下。他们能开宗立派,你们又何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