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咎了,师兄!”
苏定、曾密、曾魁三人,听得鸣金之声,奋力杀出重围逃向寨门,而身后的庄丁冒死跟从之下,则不竭有人被砍番在地。终究,三人带了几十名溃兵杀过吊桥,扼住桥头,筹办叫门进寨。
冬夜冷冽,雾下得也快,子时末刻,在没有火光照明的环境下,抬眼望去,便只能看到四周不敷二十步的景象,其他则满是黑蒙蒙的一片。
“曾头市阵势险要,不会被等闲攻破,便让梁隐士马再攻一会,待到攻得心浮气躁之时,我等更好行事。”杨帆笑道。
“你等不仁,便休怪俺不义!”楼上的郁保四道,“本日,便是你们曾家满门的忌辰!”
范琼昂首望望天,有些难堪,道:“这......黑灯瞎火的,混战当中怕是不免会有漏网之鱼。”
“你!有种下来,定将你碎尸万段,你他娘的有种下来!”曾密挥刀骂道。
......
史文恭皱眉,举枪止住身后想冲要向前去的庄丁。卢进义此时也停在了他的劈面。
楼上传来哈哈的笑声。
两人抱拳酬酢。
宋江颔道:“便依智囊叮咛......既然如此,卢将军,我等不如去那曾家府等待。”
卢进义又向吴用拱拱手:“智囊有所不知,我等行伍出身,在军中之时,便见不得那些滥杀无辜之事,本次受邀互助公明哥哥,本是凭了一个义字,现在敌寨已破,我等事了,寨中之事,便不好再去参与。”
而曾密这边,上马较晚,待冲过桥头之时,却正遇着杨志挥刀杀来,他死命拼过几招以后,打马奋力向南突围,但是,刚要摆脱缠斗之时,劈面浓雾里关胜奔驰而出,曾魁慌神之下,被关胜一刀搠死于顿时。
交兵伊始,梁山方面喊出“官兵子虚有、彻夜休想走”之类歌谣,曾头市世人固然心下惴惴,却也期盼着真如史文恭所言,此乃吴用的扰乱军心之计。但是两刻钟已过,却不见有甚么官兵的影子,支撑世人作战的那点但愿瞬时崩塌,逃窜的、缴械的、被杀的混作一团,曾头市的溃败之势形如山倒。
曾魁抢过一个火把,凑向前去一看,倒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乱披垂、双目紧闭,恰是曾弄。
门下疆场,混乱当中,与史文恭并作前锋,陷围最深的曾升逢着了青面兽杨志,力战不敌,正欲逃时,却又被九纹龙史进堵住来路,慌神之下,被一棍撂上马来,起家交兵之时,又被一棍打在腿部,疼昏畴昔,而后便被众喽啰补刀杀死。
“噢?哈哈,也好!”卢进义笑道。
“师兄!”
吴用难堪笑笑,宋江却寂然道:“将军高义,宋江受教!这便叫他们止手。”
“走!快走!”苏定这时提枪上马,“先逃出去再说。”
“师弟!”
且说史文恭这千里马行得快,半晌工夫便驰出二里以外,目睹火线无人追逐。史文恭正想松下心神,却听到甚么东西的破空之声,听那声音,此物来势甚疾,史文恭本能地侧翻上马。
......
世人进寨。
一刻钟后,副将范琼披挂前来,请命道:“大人,听前面的景象,应是贼寇正在攻城,末将此时率军用不了一刻工夫便能杀到,介时必是一场大胜,大人在此静候佳音便是。”
“公明哥哥客气,我等既然入了绿林,自当与众位兄弟守望互助。”卢进义也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