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本身老头说的那句话:把宋老四家获咎了。
五爷爷走得早,常日里这院子冷冷僻清的。不过明天倒是还好,五奶奶正带着本身的小孙子和老闺女在院子里拍褥子呢。
她勉强暴露个笑容儿,然后假装惊奇的模样,道:“老二媳妇儿,你这是拿的啥啊?这不是那天我胡乱做的鞋面吗?哎丁香你不晓得,那天我身上不舒畅就想做个针线活,谁晓得做完了一看乱七八糟的,也懒得拆就先放一边儿了。谁晓得……”
红梅一眼瞥见背篓里的鞋面,忍不住道:“哟,这鞋面不错,谁家给的?”
这大夏季的尿了褥子,也不能拆洗,拆了就没的铺了。但是谁家没有个尿炕的娃?以是就想出个招来,用大锅炒热西土或者细沙放在被尿湿的处所用力踩,让水汽都被吸到沙土内里。等踩的差未几了褥子也干了大半,然后拿去内里晾晒,一边儿晒一边儿拍打,尽量让因为湿了而结块的棉花疏松疏松,要不睡着不舒畅。
清算好了回礼,宋丁香道:“还得去六爷爷家,五奶奶您别送了,内里天怪冷的。替我给叔叔婶子们带好。”
“那我得镶一对儿耳坠子戴,真都雅。”宋丁香那里就没见过这类东西了?她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但是现在不但说这便宜的贝壳花都雅,还说本身要做耳坠子,却把五奶奶逗的直笑。
她六叔是个货郎,除了农忙都在内里卖一些批发来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另有六婶十二婶做的头花搓的头绳,日子过得也算是还不错。
公然是把人获咎了。
宋丁香叹了口气道:“之前只感觉三奶奶家穷,我们过得好点儿的帮衬帮衬也没啥。但是他们家实在是有点儿过分度了,我娘在大集上还跟三奶奶辩了几句嘴儿。我阿谁八婶儿说话实在刺耳,我娘说请三奶奶吃个热汤面和缓和缓,我三婶儿直接说第一次占我娘的光,给我娘气的哟……”
实在她这个五奶奶生的孩子很多,只是生了四个丫头,现在三个丫头都嫁出去了,俩儿子一个当货郎一个在镇上做纸扎,常日里忙的看不见人,以是就显得偌大的院子冷僻了很多。
五奶奶笑呵呵的接了东西,转手递给红梅。红梅从糖包里抠了块儿糖塞进眼巴巴看着的豆子嘴里。
“占便宜没够呗?之前不跟他们家计算是我家里人道子好,成果他们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那还能不计算?逛逛走,去五爷爷家。”
红梅嗤嗤的笑,道:“丁香我没看出来啊,你这刚加了人就变得跟大人一样了,之前你可不会这么跟我说,你只会说三奶奶家穷,占个小便宜就让他们占去,当打发……”她说道这里,赶紧捂上嘴。
宋丁香笑了笑,道:“三奶奶给的。”
估计也是因为如许,五奶奶家到现在都没分。不过因为院子里就俩儿子,这分不分炊的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五奶奶让他们都坐炕上,然后抓了炒花生给他们吃,“你六婶子有了身子,凌晨的时候感觉不太舒畅,我就让她在屋里歇着呢,刚才喝了点儿热汤,估计睡了。你十二婶去镇上接你十二叔了,趁便给绣楼送了帕子。你六叔出去卖剩下的那点儿东西,卖完了就临时不出门了,等过了年再说。”
“我呸!我八十个眼睛也看不上他们家的人!”红梅这性子直,传闻随五爷爷。“那还每年都送给他们家好东西,就换点子褴褛返来,我越想越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