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吓得直颤抖,两步退下来在地上用力叩首:“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 ”
邓芬宁不认同,可也不敢多说,扯了邓岸迁的袖子乞助。
邓老夫人顾恤她出身凄苦,三不五时便接到邓家小住,比之嘴拙外向的端庄孙女邓芬宁更加心疼。
“老夫人这么疼我,我祖母虽不在,但她在地下有知必然会非常欣喜的。再说了,另有邓娘舅邓舅母,几个表哥和表妹对我的关爱,我在邓家比在自个儿家里还幸运,若还不满足,我祖母都该不依了。”袁湘儿说着讨巧的话,满脸都是对邓老夫人的渴念之情,邓老夫人受用至极,搂了袁湘儿进怀了,叫喊了一声:“我的儿啊,也该是我们祖孙两有缘分,不然老天爷如何就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真真是比我亲孙女还孝敬。”
邓老夫人边说着话,边想起邓芬宁各种不称意,比如之前郾城官家太太们递帖子上门拜访,邓老夫人意欲摆摆架子,邓芬宁涓滴没会心,差点就引了人出去,幸亏有袁湘儿机警,寻了个舟车劳累的借口敷衍了畴昔,不然,岂不是甚么阿猫阿狗都往跟前凑?
“可不是吗,那宋夫人卯足了劲要跟夫人们套干系,可惜不是一个圈子的底子说不到一块。周夫人暗里里还跟我说,躲她都来不及呢。”袁湘儿掩着嘴笑着,仿佛在说个笑话。
邓老夫人闻言可不欢畅了,宋家在她眼里就是一根刺,那里容得身边人说他们好?冷了脸道:“不管是宋家还是赫连冲,都不过是贩子,我们要跟他们保持间隔,免得沾了俗气。特别是你,年纪小不经事,别等闲就让人骗了。”
邓岸迁与赫连冲有金兰之意,就算邓芬宁不乞助,他也会保护兄弟:“祖母此言差矣。赫连兄此前对我们照顾有加,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嫌弃他的出身。再说了,豪杰非论出处,赫连兄为人朴重,办事朴重,是很多达官贵族都比不上的,值得一交。”
“去了也无用,祖母不喜我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邓芬宁自小没少被邓老夫人打击,都有些麻痹了。
“嗯。”邓老夫人抬了抬眼,喉咙里哼哼了一声,就算是理睬她了,拉着心疼的小孙才细细问道:“忙了一天如何不去歇息?今儿见的人里也没甚么首要人物,你对付对付便是,偏生还那般上心,每小我都挨个打了号召。也真是难为你了。”
邓岸迁皱眉,固然邓老夫人一向都很在乎出身背景,但是对于商贾并未如此架空,可自向来了郾城,言谈举止都是瞧不起商贾。可要说她完整看不上商贾吧,宋家还是她请来的,如此自相冲突的行动,流露着古怪。
“祖母,您既然不喜宋家,为何又要聘请她们?”邓岸迁忍不住问。
邓老太太拍了拍袁湘儿的手,说道:“岸迁我就不说了,芬宁第一次筹措宴席,要不是你之前手把手教着,那里有明天的顺畅?”
提及袁老夫人,邓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袁家迹还比邓家更早一些,可惜袁老夫人是个福薄的,没享几年福分就归天了,袁老太爷又续娶了一房太太,生了两个儿子,对原配的孩子就淡薄了很多。袁湘儿是袁老夫人大儿子的女儿,父母亲性子脆弱,在袁府不受宠,若不是袁湘儿是个立得起来的,只怕袁家早把他们一家踢出府了。
邓老夫人还不筹算让邓岸迁晓得婚约之事,含混其辞道:“纪诚是你祖父生前的一个故交,不过好多年没联络了,没想到在郾城能碰上。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