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妤神采猛的一变,噗通一声跪地,急声道:“官家,臣妾是冤枉的,这些与臣妾无关……”
章惇的话铿锵如兵器,充满着沸腾的杀意。
赵煦背动手,活动了下肩膀,道:“朕好久没蹴鞠了,待会儿去蹴鞠,内里就交给几位相公了。”
赵煦不管真假,愣住脚步,看着大亮的天气,双眼明灭着丝丝厉意,道:“燕王病故,祖母不再涉入朝政,后宫里会清理洁净,朕这里没题目了。”
王婕妤低着头,感受着如有若无的几道目光,娇躯一颤,面庞有些慌,悄悄提着一口气,没有动。
出了慈宁殿,赵煦渐渐走着,说道:“章相公,你如何想?”
赵煦没有多说,按住了苏颂与韩宗道,其他事情,章惇天然会措置好。
赵煦对劲的点头,道:“韩相公。”
孟皇后完整松了口气,端庄的倾身,俏脸寂然,语气波澜不惊的道:“臣妾领旨。”
章惇冷眼看向他,当初或许没有火烧开封府,但‘新法’底子就没有推行下去,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到处掣肘!不说王安石,即便是神宗天子都背负着两宫的庞大压力!
赵煦一怔,继而转头看向苏颂,道:“熙宁年间的事情朕晓得一些,当初王相公变法,也碰到过这类环境吗?”
宫女脸上惨白如纸,双眼里都是惊骇。
慈宁殿的大殿内,因为赵煦的几句话,静的落针可闻。
韩宗道俄然感受头皮有些痒,强忍着没动,道:“是,臣明白。”
先是吕大防等人,接着是赵颢,现在轮到她为赵煦遴选的后宫,这连续串的出事,让高太后颜面无光,愤怒不已。
章惇眸光锋利,核阅了王婕妤几人一眼,神情微不成察的闪过不屑之色。
但现在,她的声音打着颤。
王婕妤神情惊骇,嘴唇咬出血来,眼中充满了委曲与仇恨。
王婕妤十六七岁,肤白貌美,给人一种知书达理,和顺若水的感受。
赵煦将手里的东西合起来,站起来,看向王婕妤身后,神采惨白的两个美人,道:“你们晓得多少?”
蔡卞,韩宗道躬着身,这件事,已然与他们无关,他们最多就是个见证。
章惇笔挺不动,目光炯炯。
王婕妤等三人面白如纸,更是不敢说话。
高太后神采丢脸,双手撑着椅子缓缓坐了起来,用手指着王婕妤,怒声道:“好好好,你们都好样的,我老太婆,真的是眼瞎了……”
即便是周和,陈皮等人,也是悄悄点头。
赵煦面无神采,道:“朕这个时候派人锁拿了齐国公,你感觉,他会跟你说的是一样吗?”
苏颂是宰相,是朝廷的魁首;韩宗道是参知政事兼领开封府,两人在‘开封府试点’上,位置与身份极其首要。
赵煦这几句话,言简意赅,意味深长!
看似敷裕,实则外强中干,四周来风,八面漏雨。
高太后受不了如许的寂静,开口说道:“官家,既然孟氏是冤枉的,你筹算如何办?”
章惇当然脾气爆裂,宁折不弯,但他更清楚大局,晓得该如何做。
赵煦顿时笑了,道:“吃好,吃饱。”
苏颂,章惇等人都是人精,那里看不出来,盯着王婕妤,神情各别。
高太后看着赵煦,眼中有些恍忽,双眼睁大了一些,又摇了点头,一只手握着赵煦的胳膊,艰巨的转过身,说道:“老太婆老了,此后这宫里宫外的大小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