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怀内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灰色袋子交于她,说道:“充足几人的分量。”
绣娘摆手道:“现在已晚,莫要惊扰别人,五儿许是太累了,睡一觉便可,明日若再不好,你再去请。”
绣娘仿佛早在等着此人,见到此人悄无声气呈现并不奇特,亦不介怀此人稍显冰冷的态度,点了点头,指指榻上的五儿,说道:“将她抱到外间床上。”
绣娘目睹他走进夜色中,赶紧伸手去掩门,却未曾看到,在她背后,躺在床上的五儿悄悄抬了下眼皮。
绣娘画完最后一笔后,提起纸吹了吹,方恭敬问道:“帮主有何叮咛?”。
她不断念,又将五儿的袖管撸到最上面,透露在灯下的手臂肌肤固然比面上肌肤细致些也白了些,这仅仅是因为长年捂在衣服内的普通景象,但看上去并未有何特别之处。
“不必!这本就是帮内之事,此事若办的好,帮主自会论功行赏。”
她清楚看到,距房门两丈处的长廊上立着一人,正呆呆望着这处。
那人声音嘶哑道:“帮主令你查出蛟龙帮攻打襄阳的大抵时候及约莫打算。”
那人眼神冷酷,抱起五儿敏捷地走到外屋将她扔到了床上,随后又返回里屋。
绣娘冒充惊呼一声,颤着声音问道:“何人?莫要吓奴家。”
不待绣娘答复,又向屋内张望,忽地看到五儿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他“咦”了一声道:“五儿姐姐怎的了?”
绣娘点头,想了半晌,心中似有打算,昂首问道:“药可带来?”
小厮了然地点点头:“如此便不再打搅小娘子,小的这就去前院答复公子。”说罢又躬了躬身子,退到门外后沿着长廊向后院门走去。
绣娘顺手捏住五儿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看,只见那只手的手背略微粗糙,而掌心微有薄茧,许是耐久做粗活而至。
绣娘愣了一下,立时反应过来,想那野生夫高深,耳力尤其灵敏,想是外间有声音被那人闻声,他现在出去必是一探究竟。
见五儿闭上双眼毫无知觉地躺在榻上,绣娘回身将油灯拿了过来放在榻上,借着灯光看去,她发明五儿面上肌肤虽不至于粗糙,但皮肤略黄,长相极其浅显。
绣娘想了想,起家走到外屋门边向外探头看去。
绣娘垂眸,说道:“昨夜我在院中找寻好久一无所获,乃至连野和尚在那边安息都不知。白天我又在这宅内逛了一圈,发明院中颇多构造,很多处所底子没法靠近,如此扼守周到之处,想必是蛟龙帮在樊城的巢穴,只恨我技艺不精,未能出来窥测清楚。”
又过了一盏茶工夫,只见桌上灯罩内的油芯突地闪了一下,她立时搁笔,昂首望时,面前已立着一个蒙面黑衣人,只暴露一双安静无波的双眼。
那人说道:“襄阳城大要看似无异状,实则官府早已在几处城门加强保卫,每日里收支襄阳之人盘问极紧,而城内也增加了巡夜兵士,想是为了防备蛟龙帮将人混进城”。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本日凌晨万员外已收到那秃驴之信,统统皆按打算行事。”
想到现在天下间的易容术不过乎两种,一种是以草药调制成药汁涂抹于面上以达到易容结果,另一种则是戴上薄如蝉翼的面具。但不管哪种易容术,只要细瞧都会有马脚可寻。
那人随便扫了一眼,将之细心叠好塞进怀中,正欲说话,忽地眼神微动,人已腾的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