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街头,总有红袍军官,策马吃紧而过,从郭药师的衙署节堂领受了军令,然后再周告所部。这些天来,涿州城中,肃杀之气,比昔日尤甚。
“都管,一部移防易州,易州营头回防涿州。老弟兄们很有牢骚。易州贫寒,更有一汉儿知州高凤元勒掯俺们供应,那里有涿州欢愉!董小丑的旧部反而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来涿州,俺们老弟兄却去易州,底下有话,这是个甚么事理?”
值此风雨飘摇,民气惶惑之际,他就是常胜军高低万人的主心骨!
郭药师在此乱世打滚十余年,民气自发得已经把握得明白。可这假子,他就是看不透!如果说贰心存怨望,那么为甚么又这么恭敬,随他的拨弄而无牢骚。但是如果说他真的放心以本身儿子自居,那么为甚么董小丑余部又这么抱团,本身也曾试图拆分过这三千人,成果差点激起营变,如果说背后没有他和赵龟年在支撑,打死他郭药师也不会信赖!
萧言一指马扩身上佩带的两把直刀:“就要此物。”
郭药师冷哼一声:“全军而归?”
数十骑战马,风也似的卷过从雄州通往河间府的门路。
分驻在涿州各处的常胜军士卒,也次第收缩。首要集结于涿州附近。
“五臣,我们这一起行来,岂是轻易的?这点产业,积累不轻易,常胜军,还不就是弟兄们的口中食,身上衣?有的人老是觊觎俺这个位置,却不晓得我在这个位置上承担得有多苦!我独一一个女儿,都冒万死送出去给弟兄们找条前程,恰好却另有人让俺费心不下!就是将这常胜军,全数交给他又能如何?”
郭药师再无多话,挥手让他退下,郭大郎施礼以后,稳稳回身退步出去。
本来郭药师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底下军官的抱怨,缺粮乏械。这些他都深知。北辽朝廷,能挤出来的供应都用来支撑耶律大石的雄师去了,剩下的还要顾及燕都城底子,轮不到他们常胜军半点。退一万步说,就算现在有多余的,他们常胜军也不是让人放心的工具。当初辽国还未崩溃的时候,常胜军前身怨军就不大靠得住,现在将他们安设在涿州,恰是北辽朝廷警戒的工具,如何还能够对常胜军加以军器物质的补给?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们南人,谁晓得会不会尽快去策应我爹爹。你又如何晓得,大石林牙和萧大王必然不会冲着我爹爹去呢?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必然要保得我爹爹平安然安!”
郭药师看着郭大郎恭谨的笑容,心内里不晓得为甚么,总想掀翻面前帅案,大吼出声!
马扩却侧脸向他看过来,低低长叹一声:“士气已颓啊............只怕大石林牙真撤兵了,这北伐雄师,也............”
马扩哈哈一笑:“管他是甚么............只要能让郭都管和俺们大宋一条心,站在一条船上,到底是甚么身份,有甚么打紧?萧宣赞,我们且赶路吧,宣帅正在河间翘首悬望!”
萧言挠挠脑袋,他只是临时看到郭蓉,才起意还她两柄佩刀。却没想到郭蓉问出这个题目出来!
小哑巴骑在顿时,倒是安闲得很。视野就没分开过萧言背影,看着萧言目光投过来,小哑巴朝他微微一笑,暴露颊上小小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