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公子立即回身,尖着嗓子喊:“姨娘,这牛不是养的,是用来吃的。”
苏二公子很天真,他看一眼敬爱的小牛,很猎奇的问:“活牛如何吃?”
王夫人的描述很朴实,但苏东坡已经感遭到场面的震惊――中午,阳光激烈:红色的丝帕、殷红的血、一个满脸带着笑的男人、一头只叫了一声就倒毙的牛……
随后,他夹着腰刀,像幽灵一样逃离现场,等窜进城里,一名老军靠近两人,舔着笑容问:“两位差官,如何?”
王夫人满脸都是震惊的神采,她喘气半天,艰巨的续道:“……就这么一刺,牛只叫了一声就倒下了。然后……然后,离人抽出那根铁刺,脸上还带着笑,用丝帕擦拭刺上的血迹――红色丝帕啊。”
男民气肠都比较硬,更何况苏东坡还写过“左牵黄,右擒苍”的打猎诗,固然他从王夫人的描述中也感到惊心动魄,但他显得很淡定:“我们有肉吃了……明天我提早返来,是因为路上接到知州通报,驿馆传信:王定国(王巩)将来……让离人搞吧,多筹办几壶酒,接待定国。”
随班头来的另一名衙役没一点诙谐感,他很放肆的打量着平整的院落,诘责:“跌死的?它跌在哪儿?你在院里给我找出一块石头来。”
衙役的神采变了,他仿佛发了一阵呆,而后看了看班头,满脸堆笑的说:“举人老爷说的有理,我也感觉它像是跌死的,班头,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