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一箭的考核已经包含了三项目标,一为勇力,二为精确,三为爱箭之人。”公输念槐一边摇摆着脑袋,一边勾画着能射出白矢箭手的飒飒英姿。
“礼指礼节。五礼者,吉、凶、宾、军、嘉也。乐者音乐。特指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射就是指射箭技术。又细分为五种射技,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哟,严实开车来的。”公输念槐的目光超出张言,看到了停在门前的车子。
“嘿,是啊,可惜张大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不过,去不去也不打紧,新炮制造出来后,小弟定会聘请张大哥来试炮。”
“先生讽刺了,国子六艺,乃必修课。而御恰是六艺之一。”严实手里攥着鞭子,老诚恳实地答复公输念槐的扣问。
“六艺来自周朝时的周王官学。官学要肄业生必须把握六种根基才气,就是礼、乐、射、御、书、数。”
“噢?哈哈,”此次公输念槐对张言真的要另眼相看了,张言故意到这类程度,大大出乎了公输念槐的料想。关头是张言还能举一反三,由此及彼,就这点,恐怕孟之经都不见得能想到且做到。
你不是公输氏的先人吗,做车子不是家传技术吗,如何还会对一辆浅显的牛车如此感兴趣呢,这让人思疑啊。
“嘿嘿,小的也是受公子的影响。您还记取吃叫化鸡那次吧,您说水里都有眼睛看不见的小虫子,那这臭哄哄的气味是不是也能沾污了罐子里的绿毛菌?”
“走吧,再不走,你先生就能把你的车给拆了。”孟之经翻开前面的帘子,用木棍撑起来,便利看雨雾迷蒙的雨景,也便利与严实侃大山。
也难怪公输念槐不敢信赖,这严实吧,胖是胖了点,离肥另有一段间隔。但从严实的穿戴打扮,神情气度,如何看如何不像赶车的。
“先生因何判定出白矢射者为爱箭之人?”严实又探进头来,扣问公输念槐。
“先生一语道破玄机,元直受教了。”严实坐在车辕上,微侧身子,朝公输念槐拱了拱手,固然公输念槐看不到,但是严实还是很虔诚地行了谢礼。
“严作头,这是你们作院待客的车?”
“呵呵,念槐。偶然小兄思疑你是否是我大宋人士,赶车为御,三尺孩童都懂,到了你这里,都成学问了。”孟之经拍拍他的劈面,表示公输念槐坐在那边。
“先生尽存候心,牛是养熟了的,路也走熟了的,牛与元直也是熟悉的,断不会走岔了路,更不会拉翻了车。”严实很傲气地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鞭梢在牛头上方一伸一缩,啪地炸响,雨粉再被抽成细粉。牛儿摆摆头,慢悠悠地低头拉车,看那稳妥劲儿,直有泰山崩于前而色稳定的涵养。
“嗨,严实呀,你赶好车,不消动不动地就转头看。”公输念槐瞅着车外不宽的村落土路,还真担忧拉车的牛一个馋嘴,把牛车带沟里去。
“先生,是否要泊车?”严实侧着身子,朝车厢里瞧来。
“孟公子谈笑了,我们作院姥姥不疼娘舅不爱的,哪有待客的车,这是今早上工匠们临时改革的拉货车。固然粗陋了些,不管如何作院的情意还是要表一表的。”严实边说边走到车前,从门前的树上解下拴着牛的缰绳,挽一挽,搭在牛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