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点茶的,现在不一样了。一种图腾式的持重从内心升起来,本身的脸皮不由得也紧了起来,屁股坐在石凳上也不敢蹭来蹭去了,唯恐粉碎了氛围。
公输念槐看得奇特,孟之经讪讪一笑,挠挠头,跟在方琼身后,眼神出售了他,他很镇静。
“念槐,此物名叫竹筅,点茶用的。非是甚么羽毛球。”孟珙提示道。
公输念槐实在等不下去了,有这工夫不如聊谈天,要不就各自回房睡觉去。
应当另有一件,在箱子盖里。像后代的观光箱,有一个夹层。从夹层里暴露一角,公输念槐猜不出是何物事。
“念槐,都走了,返来吧。”
“念槐,这点茶之术,方叔等闲不示人。呵呵,我也等不及了。”孟珙一改气势,仿佛变成了一个嘴馋的孩子,又不料思开口要吃的,就那么讪讪地坐在那边流口水。
“方叔,璞玉好久没见您点茶了,明天就借念槐的光,开开眼。”孟珙也不望天打卦了,坐回到本来的位置。
两只手按在磨盘上,抻着脖子,随时要暴起的模样。
方琼把锁摘下来放在一边,并不翻开箱盖,拿起细棉布,在挂锁处又擦拭一番,这才按着箱盖两侧往上一掀,箱盖无声地翻开了。
自打方琼翻开箱子,孟珙的眼神就些出色了。
方琼往瓶子里装了一些净水,把瓶子坐在泥炉上烧。
公输念槐好喝茶,但没讲究。你想啊,在非洲大陆上一呆,天苍苍野茫茫,有口热水喝就是享用。那里另有闲工夫辩论茶道是列岛还是大陆正宗。有那工夫不如烧壶开水,泡一壶蒙顶茶轻啜慢饮来得实在。
孟珙也是正襟端坐,两眼盯着方琼的每一个行动。
“那里走,我就住在后院,小子,没搬出这院子之前,让你方叔也沾沾你的仙气。返来吧,将主另有叮咛。”说着,方琼拉着公输念槐往回走。
烧水的时候,方琼也没闲着,把方木盒子翻开,内里放着四个小碗儿,应当叫盏吧。归正公输念槐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