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咔的一声响,闪身出去一人,立在李良面前躬身见礼,“小的时程,见过李军使。”
蒙前人在此时南宋人的内心,还是天涯的一片云。
“时程?”李良高低打量来人,“哦,我还真见过你。坐吧。”
“来来来,先把眼睛擦了。家福,去弄些水来。”李良跳下炕来,坐到时程的身边,像慈父一样悄悄地拍打着时程的后背。
“蒙人?”李良与陈家福惊呼一声,对视一眼,又分开,目光齐齐扫向时程。
李良悄悄地摇点头,“如果旧部想打着彭家兄妹的灯号东山复兴,义仁与义月就不会派人来找我们了。毕竟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即便谈不拢,义仁与义月不想再返回北地当阿谁灯号,就是打起来,两兄妹也不会派人来的。”
“救主心切,我等了解。你把事情的后果结果一一道来。”李良起家坐回炕沿。
陈家福一把扯起时程,把他摁在条凳上坐好,“时兄弟,莫哭莫哭,来擦擦眼睛。”
很快,陈家福提了一壶水走了返来,倒了一碗递给时程,时程哽咽着,接过水来,一仰脖,咕咚一声倒了出来。
“李军爷说得是,小的也是这么想的。三位军爷分开山谷不久,探查的兄弟就传复书来,一队人马正进入桐柏山,向山谷内挺进。沿途摈除了很多流民,弄得平静的桐柏山一时鸡飞狗跳。”
李良与陈家福一下子懵圈了。
“嘿嘿,大哥,那我们,”陈家福欲言又止,两眼只是盯着李良,仿佛他想要表达的意义,李良能明白。
即便如李良与陈家福也只是在与方琼孟珙等人打仗时听到一些蒙前人的零散动静。
“这就对了嘛,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你家公子与蜜斯所做,也是出于一个义字,也是为我们考虑,不想我们卷入出来。但未免看小了我们。如果你们本身的事情,我们晓得了也不会插一手的。现在有了内部权势出去,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嘿,那小子嘴挺紧,非要等你返来才说。至于人嘛,自打进了这院,我就没见到他,还是对我们不放心吧。”陈家福苦笑着摇点头,“彭家兄妹也不知从那里弄的这些怪杰异士,连我都看不住他。”
时程两肩一松,再拱手道,“恰是。小的被派出时,公子与蜜斯亲口所说。”
“我,我来传话。一会儿我就归去。”时程不敢面对李良的直视,低头轻吟道。
陈家福两手一摊,“大哥,我也不知他到那里去了,如何叫他?”
桐柏山固然山深林密,自成一个封闭的环境。但毕竟已经是宋境,并且内里还生活着很多流民与山民,竟敢一起杀将过来,涓滴不怕行迹透露,引发大宋边军的反弹。
“噢!”李良两手撑着炕沿,仰着头,不知在想些甚么。
“哦?你见过他们,是谁?”李良吃紧问道。
“这是义仁说的?”李良瞧着时程正颜正色地学说着彭家兄妹的话,眉头撮起了一个疙瘩。
“恰是。”时程神采一凝,正色道,“若李大哥寻我们不见,请不要寻觅我们,我们已经安然分开了此地。来日再见。”
“时程,你肯定出去的是蒙前人吗?有何为证?”李良当然不会被时程的判定牵着鼻子走,作为老牌的踏白军,自有一套辨认敌我的体例。
“唉。”李良轻叹一声,“如果北地人,另有甚么好说的?逐出去他们便是,只是彭家兄妹想隐居下去的欲望必会落空。嘿嘿,我有些明白彭家兄妹派人来的目标了。把那送信小子叫出来吧,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