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宋时吴钩 > 第一百十八章 居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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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念槐瞧着两人一唱一和地演出,像看小品似的,手指拔拉着酒杯转来转去,看得饶有兴趣。

严实脸一红,喃喃隧道,比蚊子的声音还小,“先生,孟公子,是这模样的,这羊是工匠村里本身放养的,羊是老了些,也没先生说的那么老,不过羊也有把年纪了,传闻是三岁半了。咳,嗯,味道嘛,还是不错的,我尝尝。”

“念槐,你说这话是恶心严作头吧?严作头,你看看你小先生的德行,不食人间炊火,饱男人不知饿男人饥,说我们恶心你?我呸,”孟之经涓滴不受公输念槐的威胁,反唇相讥,撇着嘴一脸不屑地盯着公输念槐。

“念槐,这只羊是老了点儿,再老它也是羊不是?花的是买羊的钱,不是按兔子肉钱买的。另有这三年的地封老黄酒,严实,你两个月的俸料都搭出来了吧。”孟之经撕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就着一口小酒,吃得很欢实。

“念槐,别孤负了严作头的一番情意,你晓得这两样吃食值多少吗?来,先干了这一杯。”孟之经趁着公输念槐胡扯,本身不知倒了多少杯黄酒入肚,乜斜着双眼,端着杯子凑上来,三只杯子叮一声碰了一下。

孟之经冲着严实一摆手,“严作头,你也别娇情,你这小先生呀,估计在外洋呆傻了,不食人间炊火。”说着,孟之经嗞一口酒,点头晃脑地轻吟出一首打油诗,“平江九百一只羊,俸薄如何敢买尝?只把鱼虾供两膳,肚皮今作小水池。”

“嘿嘿,先生,料都在锅里呢,噢,不,还在汤里。盐是有的,在肉里了。”严实转头瞧着篮子里的羊肉,吞了一口阿谁甚么。

公输念槐再倒酒时,发明孟之经像喝橙汁一样,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黄酒呢。

“嗨,孟公子,元直未能好好接待先生与孟公子,已惭愧万分,怎能再扰了酒兴,来,干了干了。”

“用老汤煮的?”公输念槐伸手抓起一块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严实,膻味有些重啊,花椒,八角,生姜,料酒放没放。嗯,不太烂。是老羊吧,五岁了?”

“哎,哎,严实你洗手了吗,刚才我还看到你,嗯,我还是来杯酒吧。”公输念槐从坛子里倒了一杯酒,悄悄地摇了摇,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嗯,明天这酒是最对劲的。嗞--”公输念槐啜了一小口,渐渐地品着。

公输念槐真不明白。就他所见,枣阳一地,农田少,草地广,正合适放养牛羊。要说酒有些小贵,公输念槐倒也了解。特别是这地封黄酒,需求上好的糯米酿制,用的是粮食,是与口中食夺粮。而粮食在任何朝代都是最贵重的物质,不但是民以食为天,还是社会稳定与否的压舱石。以是酒的代价凹凸是与这个社会粮食产量密切相干的。

“咋的了,小兄拍你的腿咋的了?”孟之经梗着脖子,如同被激愤的公鸡,“严实,你的门徒不?他为何要拿文人科举的歌谣戏我?念槐,给我个说法。嗞--”孟之经一仰脖,一杯酒下了肚,一抹嘴,大眸子子瞪着公输念槐。

“残疾羊吧?”公输念槐扭头看了一眼,“手扒羊肉!就这么吃?佐料呢?”

严实朝公输念槐挑了挑拇指,“嗯,先生豪放。嗞--”严实一仰脖一口抿了,还亮出杯底给公输念槐看。

“呵呵,孟兄啊,小弟就不明白了,都说我大宋高薪--,嗯,阿谁俸料很足,吃只羊喝些酒怎就倾家荡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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