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惇第一个拿起奏章,看完以后不动声色递给赵愭,赵愭看完后勃然大怒,将奏章递给皇弟赵恺后,对赵昚道:“父亲,表舅此等作为实为法理不容,特别身为皇亲国戚,更应想着秉己守法,勿负天恩,怎能做此等与卖国无异之败露。”
在孝宗为压服史浩头疼的时候,一封来自建康的奏章摆在了他的书桌案头,当他读完奏章后,赵昚罕见的没有发怒,而是寂静了好久,才对垂立在身后服从的老寺人说道:“谢盛堂,邓王、庆王、恭王皆在临安罢,你亲身召他们三人进宫,不宜为别人知。”
是以赵恺只是微微哈腰,“孩儿亦愿前去建康为父亲分忧。”
只是北伐期近,你们怎的如此不开眼!
大宋天子和儿子,若非在朝堂之上的正式场合,大多都是父子相称。
如果平常时分,你们将手伸向盐铁榷商这也便罢了,我睁一只闭一只眼便是,但是现在你们也深知北伐期近,竟然还敢有发卖物质到金国的企图,实在可爱。
这倒是合适赵恺的一贯风格,赵昚悄悄点头,恺儿一贯刻薄仁慈,如果乱世,做个仁厚的守成明君绰绰不足,可惜我大宋江山失半壁,需求的是如我赵昚这般励精图治志在北归汴梁的威武之君。
赵惇笑了笑,“父亲,孩儿以为此事张枢相已经调查清楚,措置了那些涉案职员便是,至于郭表舅么,二皇兄说的在理,总不能让母亲在天之灵寒了心,父亲敲打一番他,让他此后收敛些,做他的盐铁榷商,不要再给天家丢脸便是。”
谢盛堂吓得仓猝跪下,“大官宽恕老奴,老奴还想服侍大官身侧万年。”
赵昚哈哈大笑,“退下吧。”
从这点上来看,赵愭和赵惇更合本身的情意,特别是赵愭,其屡有北归之意,现在也是最为果断的主战派,只是估计这孩子顾忌我的观点,不敢和朝中主战派臣子走得过近。
赵昚看着书桌上张浚的奏章,神采暗淡不定,叹了口气,郭瑾这家伙倒是给我出了个大困难,不措置吧恐影响张浚北伐,措置吧,几个孩子恐怕又要勾心斗角。
这番措置实在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北伐期近,赵昚也会这般措置,现在郭家在朝中权势极大,且他毕竟是成穆皇后的表哥,本身也不好做得太绝。
赵昚紧紧握紧拳头,我的江山大计,谁也不能反对,史浩不能,而你们三位皇子,是不该!
三人几近是异口同声的回道:“孩儿不知。”
但此事事关北伐,赵昚焉能如此轻饶,冷声道:“国法之下安有亲理,此法不当。”
和一些朝代皇子封王后需求就藩分歧,宋朝的封王大多是虚封,在没有建立太子之前,各位皇子给我老诚恳实的呆在皇城根下,甭想着就藩,各种官衔也多是虚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