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惇展开手中的画卷,眼睛便凝住了,画中小女着青衣,一袭长裙铺落在地,拈花频首,笑容仿佛春日阳光娇媚,令人身心暖和如沐圣光,又若春季艳阳徐风,让人神清气爽耳目一新,端的是绝世之姿。
在一条水流略浅尽是鹅卵石的河边,李凤梧乃至到河里捉了一番鱼儿,看得几人丁瞪目呆,这货竟然还是个泅水妙手。
随之一起下车的杨迈笑道:“可惜此时无美人慵翦柳丝前。”
李凤梧曾无数次想过这画面,江南水乡里,撑一柄纸伞,携一枚时装美女,并肩安步在青石板路上,好不浪漫。
话毕却见世人一脸迷惑的看着本身,李凤梧蓦地觉悟,讪讪的笑道:“就是作画一卷的意义。”
行走之间,泥泞便湿了脚,没出处的让表情大跌,忍不住顿足想抛弃鞋面的淤泥,却不料青石板上面积了很多雨水,这一顿足那些雨水便裹着淤泥溅射。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两人相视大笑,顿生相见恨晚的知音之感,这一番对话让摸不着脑筋的朱唤儿和杨迈书童莞尔轻笑,唯独耶律弥勒如有所思,看李凤梧的目光都变了。
世人安设下来,杨迈便带着书童说去拜访一房远亲,但看他那书童雀跃之意,估摸这远亲怕是那女孩儿的家人。
入镇江府时下起了细雨。
李凤梧暗自好笑,也不点破,涓滴不觉舟车劳累的耶律弥勒拉着朱唤儿去看那环球文明的京杭大运河,李凤梧由得她们去了,担忧两女安然,便让李巨鹿随行保护。
建康也有水岸青石板的古路,但李凤梧之前藏拙半年,未曾有过这类萧洒,厥后倒是有了个朱唤儿,可这女人并不肯意在雨天随本身出门,再厥后便是寒冬腊月,加上杀仆案一事,本身这心愿竟然一向未达成。
分开后李凤梧看动手上的油纸伞苦笑,你妹,没想到本身竟被这吴姓小丫头热诚了,都怪这油纸伞,这都怪朱唤儿,筹办油纸伞时只顾着都雅,却忽视了我是个男的,现在本身一男人用着女性伞实在有些失礼。
镇江府近在天涯,李凤梧下了马车撑着油纸伞望着蒙蒙细雨里的城楼外柳树群,忍不住骚包的点头晃脑吟道:“春雨细如尘,楼外柳丝黄湿。”
又想起昨夜,本身硬着头皮正面对抗李家小官人,过后可后怕极了,这家伙黑嘴黑脸的真是个吓人,当时本身都真觉得这纨绔会转眼就把本身杀了丢进大江里,没准在杀本身前还会做点人神共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