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伴计返来,也只说是郑屠那厮,日日在街上浪荡,倒也提了两瓶酒去过一趟小种经略相公的府上,要见那郑总管,倒是面都没见,被打发了返来。又去了钱都头家里,倒是封了十两银子,却被那都头将银子从府上扔了出来,好不狼狈。那些伴计说道此事,皆都谄笑不已,目睹得这状元桥,王彪已然日渐安定,尽管来凑趣奉迎。
却说郑屠这几日,也不待惠娘说道,每日里早出晚归,说是要处理那状元桥的事情,惠娘也不好过量扣问,只得由他。只不过毕竟放心不下,又派了小厮跟着。郑屠知她情意,也不说破,一笑了之罢了。
我写得这鹧鸪天莫不成被那厮看破了心机?蕊娘一颗心无处放下,眉头又拧起来:如果那厮晓得我心中所想,半途变了卦,我岂不是永不能离了这缧绁普通的处所?越思念越有些惶然,更加自怨自艾,不该如此孟浪,写下那首词儿。
王彪忙道:“做事须做得完整。那城北的有个唤作坐地虎的李响,乃是个地痞恶棍,因见俺得了那状元桥,酷热不过,也要来分一杯羹。只是现在被俺稳住,哥哥何不一并将那厮也发配了,免得今后倒霉。”
却说那款项豹子头王彪自与坐地虎李响商讨后,等了一两日,却殊无动静,便是那郑屠那厮也不来闹腾,心下恰是迷惑。且放不下心来,便打发了几个伴计,日日在四周刺探动静。
“二娘,天凉,好歹也披件长袍,目睹这才好的身子,又要被这冷风糟蹋了!”绿钏拿了见薄纱的长袍过来,替蕊娘披了,又从提了个茶壶,续了茶水,方才在一旁服侍。
蕊娘听闻此言,不由住了脚步,拍着蕊娘手笑道:“这个你切莫操心,现在我管着官人的财帛,他也倒放心,全然不问我支出支出如何,些须几个钱,也不怕他!”
那门子见了,一手拿了,将门吱呀一声关上。那绿钏等了半日却不见有人出来答复,不由嘀咕起来:这也算是读书人家?倒是礼数也不晓得。一念及此,怕是等不来复书,便悻悻往回走不说。
王彪大喜道:“如此,事成以后,敢不来拜谢哥哥大恩。”说着递上来近百两银子。那陈都头眼睛直盯着他道:“这又是何意?”
惠娘听得蕊娘这般说,不由点头苦笑道:“mm有所不知,现在这厮将这偌大的家交予我打理,只日日的开支用度,破钞甚巨,如果再不想些主张,只怕要坐吃山空啊!”心下对着蕊娘不策画柴米,尽管阔论的模样,颇不觉得然。
陈都头府上门子早见了王彪,忙忙的开门,王彪又叮咛打赏了几钱银子,进了府里,便见那陈都头从里屋子里哈哈大笑着迎了出来。
王彪忙谄笑道:“些须一些猪肉,都是精养的好料,一贯要来看哥哥,却不得余暇,怕有人闹将起来,一发不得清算。这不,俺将这些送与哥哥后,便要赶归去守着那些摊子。”
那绿钏似有些踌躇,蕊娘轻声道:“切莫心疑,只是昔日亲朋,如果这番能够离了这里,那边便是我投身之所。”
陈都头一瞪眼道:“贤弟且厅里用茶。俺倒要瞧瞧倒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