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世人仓猝回礼,郑屠也叉手笑道:“罢了,本来宴请老爹,说些话儿,却不想老爹如此仓猝,也罢,老爹也是相公府上统辖全事的人,斯须离不得半晌,老爹请便,他日俺伶仃请老爹吃酒!”
那潘家酒楼楼上阁间早聚齐了一干人等,这些人却早就识得的。卖猪的郑老爹、荀久、张有财;城北的坐地虎李响并一个老夫。这个老夫倒是轻视不得的,那四人都神态恭敬,与这老夫说话,都带着十二分的恭维之色。不敢轻笑浪言。
那小二大声应了,未几时,那鸡鸭鱼肉流水般的上来,又送来几瓶好酒。郑屠这才道:“本日,这楼上但是俺包下了,那个也不得上来,如果要酒菜,再来唤你不迟!”
“老爹本日但是要去状元桥?”绿珠一面替郑屠绞干了毛巾,一边替他擦拭脸面脖颈轻声俏语道。
小二应诺,下得楼去。六人便坐在那席面上,听得郑屠一声“请”,便六双筷子下去。吃过鸡鸭,又筛满酒水,几人吃了几盏,便面酣耳热起来。
郑屠点头笑道:“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这庆总管折节订交,也是俺的福分。诸位,有道是有财一起发,有难一起当。俺也只要这一句。”
“那郑大官人如果恼了俺等,又要如何?俺家里现在也希冀着俺这一份差使,如果没了,又得过觅菜塞糠的生存。”那伴计无不烦恼的道,“俺奉侍那款项豹子头王彪也是没得何如的,须怪不得我!”
“诸位哥哥请了,郑老爹请了,庆老爹请了。”郑屠一一拱手相回应,然后笑道,“本日能够请得各位哥哥,倍感幸运,争不耐各位都比俺早到了,对不住!”
几人也不敢透暴露烦躁的神采,吃了三四遍茶水,就听得楼梯处,传来了响声,小二早在楼下大声唱喏道:“郑大官人到了!”一面说,一面将他望楼上引来。
四人忙都推让。坐地虎李响道:“俺也大胆,唤你一声哥哥。俺也只是做了一个见证,倒是王彪那厮本身作死,怨不得哥哥的。自是哥哥的手腕,与俺等有何干碍?”
“也是!”那伴计不说话了,只是惶惑的等待着早前的店主郑大官人的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