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周知州邀了同城官员,只在渭州城内那城中最高楼上的南望亭里,喝酒赏雪赋诗。当真是漫天雪飞,六合一片白茫茫。更有那玉树琼枝,真如千树万树之梨花怒放普通。
郑屠哈哈一笑道:“这又有何难,俺们也进了这酒楼吃酒就是,号召兄弟们,本日尽管吃酒,俺全包了便是。”
吴之敏一愣,见郑屠说的慎重,不由点头叹道:“顺从承信郎之命就是!”
“倒也风雅!”郑屠点头而笑。
郑屠一愣,这吴之敏所言确有些事理。古往今来,假托鬼神之名,成绩大事者不计其数,远着如那陈胜吴广,近者有白莲教、拜上帝教等,无不是呼应者云集,一呼百应之势。便是本朝的方腊之流,也借助了摩尼教也便是明教用于起事。
郑屠看得清楚,内心也暗自叫了一声好模样。肌肤如玉,眼眸如水,傲视神飞之间,却好似包涵于己普通,愣愣的不由有些失神。
“摆布也是无事,这般谨慎何为。些许几小我,恁地镇静如此。”
吴之敏嘿然笑道:“鄙人掐指一算——”
郑屠吃了些酒,身上也建议热来,便道:“诸位兄弟临时吃酒,本日尽管吃,不必管多少,俺一发算钱!”因又走到那掌柜身边道,“本日酒钱,尽管算在俺身上,一发算钱还你。”
郑屠一愣,看了看陈都头,然后笑道:“此话倒也可托的。如此,便多谢了!”
郑屠沉吟很久才做出定夺,决然不能这般乱来百姓,是以便对吴之敏寂然道:“鬼神之说,虚妄之极,能聚民气,亦能失民气。今后再不成提及!”
周知州现在恰是东风对劲之时,一场风雪,倒成全了他的诗兴。那海州知州比这西北苦寒边疆之地的知州,却又不知津润了多少。何况又要设置市舶司,那银钱还不如流水普通的收支?一想到此,周知州更加的意气风建议来。
此事便如此悄悄揭过。
郑屠不由多看了一眼。
“打住!”郑屠听得吴之敏这般一说,恍然又如一个神棍普通,不由忙截住道,“是否星君转世,某天然晓得,你这厮——倒是让某冠了这个名头,平白的遭人嫉恨。”
秋收以后,便是农闲之时。自从郑屠接办了庄子,说来也奇,那五岭峰的能人便一回也未曾来了。先时另有些提心吊胆,过得一些光阴,相安无事,农户们也放宽了心。现在另有一件大事却压在他们心头,既欢乐又迟疑。
测量地盘,分派到户,这事提及来事情量很大,但是吴之敏很好的分拨了下去,测量统计分派的人手各司其职,倒也做得顺利,如此只过得半月,统统都妥当了。固然是几家欢乐家家愁,却大家都有了兴趣头,更是向来往年的收成。
正说话间,那马车从两人身边过来。郑屠抬眼时,却见那马车布帘儿掀起了一角,一张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那眼儿对着郑屠溜了一下,嘴里呵出的热气,将那面前都恍惚了起来。
“此乃周知州的女儿!名唤月娘的便是!”陈都头见郑屠模样,不由笑起来。这意味很深,倒是明白奉告郑屠,想要图这女子的美色,倒是不可的,身份差别太大。想来在这陈都头眼中,郑屠乃是阿谁强骗金翠莲的好色之徒是也!
掌柜忙堆笑道:“都头说那里话,尽管去,还怕都头不还钱?”
又过得一些光阴,转眼便到了夏季,大雪覆地,西北之地,夙来苦寒,此时寒冬已至,家家户户出行的人也少了很多,倒是一些士子才子,爱好这雪景,免不得要结社吟诗,以证风雅之事。此乃是一桩文人嘉会,便是周知州也未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