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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晓得将士们浴血疆场,为的便是建功立业,扬万世之名,争奈一时之胜,怎能保一世之胜?各位校尉、都总投奔某之前,乃是江湖上驰名的豪杰名头。争奈小我名声得失,怎敌得过郑家兵盛衰之势?”说到此处,郑屠忽地站起家来,慎重其事道,“某只要诸位服膺,郑家兵兴,则诸位兴;郑家兵损,则诸位损。一体同命,如是罢了!”
第一百零三章负荆请罪花和尚
郑屠皱起眉头,正要说话,那旁近闪出一人,冲郑屠叉手施礼道:“洒家有话说!”
“噢?这又从何提及?”史通义端起酒碗,愣了一愣道。
“哦?”郑屠看了那出列的鲁智深,点头道,“有甚么话,尽管说来!”
鲁智深这才起来,那些帐内军兵士孙大夫等人看得好笑,但听得鲁智深叫道:“洒家做错了事,天然要来请罪,如果错了死不改过,才是不要面皮呢!”
听得世人哈哈大笑起来。
穿过几道营房,便见的一个大帐内,郑屠豁然在此。全部大帐以内,躺着或坐着伤者无数,孙大夫并三四十学徒,正忙着照看伤者,换药看病。郑屠自与那些伤者说话。言辞亲热,满面浅笑。那些伤者天然想不到郑屠会亲身探视。无不感激。
史通义叹道:“争一时之雄,难能及得上争一世之雄?不然痛快是痛快了,只怕后患无穷矣!”说罢,史通义将端起的一碗酒一气吃尽。然后将酒碗放下来,一手搭在鲁智深肩膀上,正要寻个话头来开解鲁智深。
鲁智深不由一愣,直愣愣的瞪着史通义。
“恁地如何?还不是因三弟之言!”鲁智深吃了一碗,只得闷声道了一句,“坐!”
史通义不由点头笑道:“豪杰豪杰成名,哪个也说不得错儿。只是,如果此战成绩了呼延校尉,只怕郑家兵要折损很多。如果郑家兵折损多了,如何再与夏人争斗?如果争斗不得,只得败退,如此郑家兵失天下民气,哪个豪杰还要来投奔?如此,另有郑家兵出头之日么?”
郑屠冲世人点头道:“此役,我军大胜,斩敌一千五百余人。此乃我郑家兵逢敌以来少有大胜。且敌手乃是西夏之兵。如此可知,郑家兵实乃可战之兵。此全赖众将士用心,士卒用命,方能有此之胜,某最是感激!”
鲁智深听得此言,忙将那碗重重放下道:“三弟现在乃是全军主帅,天然是更加威风得紧了。无端地,便要措置人,洒家便是替那呼延兄弟打抱不平!”
“谢成忠郎!”呼延胜应了一声,长长叹了一口气。
鲁智深不由大声道:“你休要瞒得过洒家。”
“请成忠郎定罪!”呼延胜果断道,“某批示恰当,自当领罪,鲁校尉美意,某心领就是!”
鲁智深跳起来,便朝营帐外走去。
“俺畴前随老钟经略相公时,也曾与那夏人争斗多时,以老钟经略相公之才,如果在野地里遭受夏人兵马,相较之下,只怕还没得这般的战果。现在这郑家兵不过是丧失一千人马,却恁地看不到那西夏人丧失一千五百余人么?”鲁智深心底藏不住话,直愣愣的便说出来,“那呼延兄弟领兵,自有法例,洒家是极其爱护的。”
“得令!”雷丁也出列领命。
郑屠忽地见鲁智深这般模样,不由好笑,忙道:“二哥请起,恁地到这里来,做出这般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