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道:“不碍事,待我再给二奶奶诊诊脉,调剂一下药方。”
雷捕头眉头微微一皱:“现在就要啊……?”
庞县尉一愣,面有喜色,却一时不知说甚么好。
庞县尉大喜,捋着髯毛呵呵笑了,庞雨琴也欢畅地在庞母耳边大声道:“杜大夫说姨娘会好起来的,要开新方剂!”
杜文浩脸上发热,呵呵干笑两声,拱手道:“老太太说得没错,娶妻纳妾,当然是要独立重生的啦……”
“我家琴儿端庄贤惠,将来相夫教子,传承你杜家香火,杜大夫如果还觉不满足,要娶个二房三房的,委曲了琴儿的话,我们可也不承诺。”
贴身的两个小丫环忙帮二奶奶翻起俯身趴着,让她咳嗽,一个小丫环还用乌黑的手绢接着痰。
娶妻纳妾的话也就是杜文浩刚才随口一说,说完了便发觉有些不对,本想解释一下的,可听庞县尉这话仿佛有些威胁的意味在内里,不由有些来气,心想我还没承诺娶你女儿呢,这都是你们家老太太耳朵背,听拧了一向要把女儿许给我,如何反倒束缚起我来了,拱拱手,淡淡笑道:“杜某出世寒微,加上四海漂流,遇事率性而为,既然县尉大人对杜某不屑,杜某也不敢攀附,这门婚事,本就是老太太随口说说罢了,也没说媒下聘,就此一笑了之,今后再也不要提了吧!”
“为甚么?”宋掌柜更奇特了。
庞雨琴给杜文浩沏了一杯香茶,羞红着脸低声道:“杜大夫,您辛苦了,请喝茶。”
“好的。”杜文浩当然体味他的设法。当下上了衙门的马车,缓慢返城。
“不不,我还很多谢您了,杜大夫。”
三人排闼出来,庞母早已听到杜文浩的脚步声,颤巍巍起家道:“杜大夫!您可来了!您的药真灵,下午玉儿就复苏多了些,还说了话哩,只是不时咳嗽,咳完了又接着昏睡,醒了又接着咳,如何办呢?”
“呵呵,这个……”
杜文浩忙道:“快!把二奶奶扶起来,让她趴在床边咳嗽,轻拍后背,让她把痰咳出来!”
端起茶抿了一口:“嗯……,香!真香!”
“可我好歹是一县的县尉,他只是个坐堂大夫罢了!”
“新屋子?杜大夫还没屋子住啊?这可有点费事,倒不是奶奶抠门啊,这嫁汉嫁汉,穿衣用饭,你嫁给杜家,天然由杜家筹办新房了,如果我们陪嫁个新房,那不成了上门半子了,这可不成,如答应是待见了人家了,自主立室,这才是男人该当作的。杜大夫!你说是不?”
“哎!雷捕头,别弄错了,这条狗是帮杜大夫要的,不是我本身要,我才懒得养狗呢。不信你问问杜大夫!”
那丫环正要将沾了痰的手绢拿出去抛弃,被杜文浩叫住了:“把手绢给我!”
“好好好!要要,可这么晚了叫我上哪给你找去?”
“纳妾?”庞县尉悄悄咳嗽两声,“杜大夫娶了琴儿还想纳妾?”
庞县尉和刘氏、二闺女都很难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雷捕头笑道:“真是巧了,雪女人,我家就有一条刚下仔的母狗,一窝下了六个呢,等过几个月小狗大一些了,你来挑一条?”
“是啊!这不是委曲了琴儿嘛!”县尉大声在母亲耳边说道。
她话语轻柔,让杜文浩不由有种如沐东风的感受,忙欠身道:“多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