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拿了一点盐倒进水袋里,给那人洗胃。
王安石气得差点当场昏迷,若不是宋神宗表示不准他说话,早就口沫横飞口诛笔伐了。
中年人的父亲看出王安石神情有异,这老头虽不晓得他们的实在身份,但总觉不当,又扯了扯中年人的衣袖:“儿啊!少说两句……”
那老头吃了一惊:“中毒?如何会中毒呢?谁会下毒暗害我儿啊?”
杜文浩开了药,车上就有煎药的砂罐火炉,拿了来,林青黛卖力生火煎药。
中年人酒劲有些上来了,两眼一瞪:“两分利还不重啊?这位爷,你开甚么打趣,借一百斤粮要还一百二十斤呢。再说了,真要两分利,饿急了倒也强撑着能贷,但是,想贷的贷不到,不想贷的硬逼着待。并且利钱还翻倍涨!”
杜文浩低声在他耳边道:“王大人,您别活力,等我们到了东明县看看环境再说,毕竟这只是几个老百姓的片面之词,不敷为据的。”
这时候,给那食品中毒的中年男人煎熬的药已经好了,杜文浩倒了一碗给他服下,剩下的用罐子装了,下了医嘱让他再服两剂就行了。
王安石摇点头,甚么话都没说,踉跄着走到大车边上车躺着去了。
那白发老者给杜文浩叩首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啊!”
“如何不会如许!”白发老者道:“变法以后,年年天灾,别说贫民了,就算有点钱的农户人家,地里没了收成,也都还不起官衙的假贷!还不起如何办?抓人呗!抓去了就往死里打,折磨得不成人形!逼着亲戚朋友砸锅卖铁拿钱还债才放人。如果没钱还如何办?拿地冲抵!没有地?拆屋子!把家里一根烂木头都抢了去抵债!甚么都没有了,不逃荒还如何办?――唉!官商一气,苦的只要我们老百姓!”
宋神宗道:“是啊,随便聊聊嘛,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的,我们长年东跑西跑做买卖,对农家的事也不体味,以是猎奇问两句。呵呵。”
“为甚么还不起?利钱很低啊。”
一个稍显富态的中年人插话道:“没错!我家在村里本来算有点钱的,可官府保甲还把我们这些有点钱的农户和其他贫民绑在一起相互联保,成果,贫民还不起高额假贷,便让有钱的农户还,一来二去,我们这些有点钱的农户也赔光了,也成了贫民,钱都给官府衙门赚走了!”
“很低?你听谁说的?”
出了朝霞镇,持续朝东明县进发。
刚说到这里,身后有人说道:“很好!本来杜掌柜不但懂医,并且对中毒也很有研讨嘛。”
喻鸽儿口口声声要报官,堆栈掌柜一个劲给他们赔罪报歉,还免了他们的店钱和酒钱作为补偿,喻鸽儿扯足了顺风旗,这才饶过他们。
杜文浩等人仓猝跑畴昔搀扶他起来,王安石稳了稳心神,感受好些了,这才摆摆手:“我没事!”
“可不是,我家被官府人逼死好几个,孩子他爹被抓走了,姥姥、姥爷,都给吓死了。我还算跑得快的,要不然,也铁定死在牢里了!”
掌柜老婆顿脚对掌柜的叫道:“都怪你!我说了不让他来店里做事,你偏不信,这下好了吧!偷客人的东西了!”抡着棍子又给了这伴计几棍。“你说!干吗要偷人家客人的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