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杜文浩让虎崽吃饱奶以后,在一只装药材的木箱里垫了些破布做了个窝,又用刀子把箱子角捅了个小洞穴透气,然后将虎崽放出来,把箱子锁好,这才开门洗漱,拿出明天挖的三七等草药炮制好,做成散剂或者饮片,放在另一口药箱子里锁好。
方才被嘉奖,豆儿很对劲,顾不得抿麦芽糖,仰着小脑袋说道:“我晓得!三姐花圃子里就有!好多呢,紫花地丁、桔梗花、丁香花,好多花呢!”
“紫丁香花就是紫色的花嘛,香香的,这都不晓得,笨笨!”豆儿大眼睛尽是不屑,将手里半块麦糖塞入口里,伸开缺了门牙的嘴抿了一口。
杜文浩下楼来到大堂,药铺还没开门,吴聪和傻胖正在抹桌子扫地,杜文浩让吴聪把明天开给雷捕头药拣了,本身拿着回到房里,关上门,把三7、鸡血藤等几位药插手,包好,拿回了大堂,递给吴聪:“你把药给雷捕头送去。”
杜文浩大吃一惊:“啊?为甚么不叫我?”
“紫色的花?——紫花地丁!”
杜文浩恍若未闻,持续研墨。
只要拖着两条鼻涕手里拿着麦糖的豆儿,才三四岁,底子还不懂事,跟着大人哭了一会就不哭了,现在瞪着大眼睛只顾舔动手里的麦芽糖。见杜文浩出去,鼻涕口水糊着的脸朝他咧嘴一笑,随即鼻子哧溜一声,将顿时流淌到嘴边的鼻涕吸了出来。
二奶奶玉儿病情几次,本在他预感当中,用中医治疗如此危重的败血症,他的掌控不到三成,现在最大的题目就是抗菌消炎,二奶奶前段时候用药,一向在尽力处理的就是抗炎题目,这也是脓血症最首要的题目,但是,能利用的抗炎草药,他都用上了,畴昔两天的确必然程度上节制了满身传染的进一步恶化,但是,却没有能克敌制胜,乃至于引发了病症的几次,加上昨晚病情恶化,庞县尉他们又不来叫他,影响了抢救机会,如何办?
中间丫环忙过来轻声道:“大夫,奴婢来吧?”
杜文浩眼睛一亮,豆儿的话让他蓦地想起紫花地丁来,紫花地丁是一种强抗菌消炎草药,颠末当代药效实验,证明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结核杆菌、痢疾杆菌、肺炎球菌等多种病菌都有很强的按捺感化,对内毒素乃至有直接摧毁感化!
杜文浩愣住了,踌躇半晌,还是将手中半截松烟墨让给那花瓣。
杜文浩道:“我在这呢,如何了?慌里镇静的,前面有老虎啊?”
庞雨琴身上那淡淡的暗香,如雨后轻烟,悄悄飘过,杜文浩深吸了一口气,俄然心头一动,仿佛发明了甚么,却如梦里看花,想看又看不清,恍然说了句:“好香!琴儿,你身上熏的甚么香?”
庞雨琴素手一顿,瞟了他一眼,又缓慢地收回了眼神,带着哭音低低道:“紫烟……”
杜文浩抬眼看了看她,只见她姣美的面庞上梨花带雨,一双凤目只是瞧着砚台那垂垂浓黑的墨汁,娇容凄然。
杜文浩给玉儿针灸了一炷香工夫,发觉脉象有了加强,休克症状已经减缓,这才收了针,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半晌,衣袍一撩,走到桌前坐下,提笔要写药方,发觉砚台墨汁已经干枯,一手捋住袍袖下摆,一手拿起净水盏,在砚台里倒了几滴,拿起松烟墨,悬肘研墨。
杜文浩正帮着傻胖卸门板开堂铺,忽听到雪霏儿惶恐的声音传来:“杜郎中!杜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