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妙手背着双手扬长而去,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回身过来,猎奇地问道:“刚才你说如果我打赌输了,只要我带一句话给我师父,我倒想晓得,你要我带甚么话给我师父?”
“还不是仗着他师父是神医!”吴聪撇撇嘴,“杜先生,你甭跟这类人计算!现现在你治好了县尉大人的二奶奶,希冀着就能名誉大增,要盖过他钱神医,那也不过三年五载的事!叫我说啊,钱神医打赌输给了你,咱就得让他拜师!嘿嘿,如果钱神医拜您为师了,那济世堂不就被咱五味堂踩在脚下了嘛,那可威风了!”
“输没输嘴上说了不算,得看疗效!叨教,假定张老夫的病我治好了,如何算我输?”
“很不错,都答对了,我再问你,这药方中,可有治肾虚的药?”
“你!――哼!好,你不答复,就算打赌输给我了,我们两下扯平,正如你刚才所说,愿赌伏输,五天后我师父若要来找你拜师,你可不得承诺!”
店伴计吴聪走了过来,朝门外轻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大刺刺的甚么玩意嘛!人家钱神医才是神医,他一个小门徒,来这充甚么大尾巴蛆!我呸!”
“咳喘在肺为实,在肾为虚呀!你不会不晓得吧?”
吴聪道:“这个可不成,药铺端方,药方保存柜上,若要抓药,来柜上照方抓就行了。特别是我们杜大夫的方剂,林掌柜交代了,有些药是杜大夫特有的,是秘方,不便利别传的,您还请谅解。”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杜文浩一拍脑门,暗叫了声我的吗哟,如何把老虎崽这小东西给忘了,一忙一上午,奶汁消化快,这老虎崽凌晨喝的狗奶,早就消化光了,这会儿必定是饿慌了,在箱子里拆台呢。忙起家对英子随口撒了个谎:“那是一种植物药,是个小植物,养着作药用的,你别管,这我本身顾问就行了!”边说边仓促进了后堂。
阎妙手嘲笑:“嘿嘿,你还来考我?就指导你一下也罢,――麻黄、芍药、干姜、半夏各三钱,桂枝、炙甘草各两钱,细辛、五味子各一钱。随证加减!”
“嗯,麻黄、桂枝作何用?”
“咦,你还没解释清楚为甚么我师父和我用小青龙汤治这张老夫不对症呢!快说啊!说不出来可就算你输给我了!”
张老夫在儿子搀扶下,咳喘着渐渐走了。
阎妙手摇点头:“算了,你爱拿你的性命给这庸医治着玩,那也由得你!到时候出了费事,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别怪我没提示你哟!”折扇一张,故作舒畅状扇了两下,感觉太凉,唰的一声收了,背动手踱着方步出门而去。
阎妙手一愣:“甚么不消了?说说听听嘛,如果真是甚么好话,固然你打赌输了,我还会转告我师父的。”
“不消了!”
“那是那是!放心好了。”
“别人会,我师父如何会呢!”
杜文浩一字一句道:“不――用――了!就是这句话!”
傻胖也走了过来,朝门外张望半晌,说道:“是啊,此人说话真刺耳!”
“指导你一下也罢,我师父说,盖久嗽者,肺亡津液,喘症有由肺盛,复有风冷者,胸满短气,气急喘嗽,上气,抢先散肺,后发散风冷。若闷乱气粗,喘促哽气者,难治,肺虚损故也。明白了吗?”
“父亲!”
杜文浩一愣,想了想,仿佛这句话是清朝名医叶天士所说,难怪他们不晓得,问道:“你师父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