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整我可也没这么轻易!”
“是……”张老夫的儿子声音压得更低了,差未几凑到了杜文浩耳边:“是天下酒楼的掌柜说给店里伴计们另有一些熟客,如许传出去的!”
雷捕头微一游移,又道:“刘老夫要求将刘捕快抬到仁义堂去,让他许四海医治。”
杜文浩怒道:“我们在月下喝酒,行医方酒令,也碍着他们了?这都是谁说的?”
他举步要走,忽听身后传来林青黛的声音:“等等!我也去!”
张东生抬高了声音凑到杜文浩耳边道:“照小的看,这些谎言好多都是从我爹他们那茗园居和我跑堂的这天下酒楼里传出去的!”
张老夫忙嘘了一声,低声道:“杜先生还不晓得吧,这酒楼的店主,就是县里主簿廖德廖大人,用他老婆许氏的名义开的这酒楼!传闻,这廖德廖大人,与庞县尉庞大人是仇家,两人平时没少掐架!”
“可不是嘛,这天底下昧着知己的人也很多!光是谎言还没甚么,可他们今上午在许四海的酒楼包间里筹议着如何告你到衙门去哩,我听了很焦急,告了假跑出来找我爹来堂上奉告你,您可得有个筹办,说不定衙门的人转眼就来!”
杜文浩渐渐站了起来,拱拱手:“雷捕头有个贵干?”
“可不是嘛,再说了,同业是朋友,您会华佗剖腹疗伤的神技,一旦大师都晓得了,都来找你瞧病,他们仁义堂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啊?天然要整你了!”
听他说得慎重,杜文浩心头一紧:“甚么事?”
“可小的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哟!”
“是啊!――这叫甚么话!甚么叫我把他脾脏给切了?是他脾脏被人一棍杵烂了,为了保他的性命,必须手术切除!”
“详细还不晓得,他们只是擂鼓鸣冤,没写状子,县太老爷命令带你去升堂问案。”雷捕头上前一步,抬高了声音说道:“杜大夫,说实话,我晓得你是冤枉的,您美意救了刘捕快,这都是许四海等人想谗谄你!莫须有的罪名!实在让人愤恚,我已经派人告急把这事奉告庞县尉了。庞县尉让您放心,他已经找了大老爷的幕僚侯师爷,县太爷对侯师爷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有庞县尉,有我们捕快兄弟们在,大师眼睛都是雪亮的,会帮着您的,毫不会让您亏损!”
杜文浩嘲笑:“他懂个屁!刘捕快是被人一棒子杵破了脾脏,那是钝器伤!连肚皮都没破,肚子里的脾脏哪来的刀伤?――不对,等等……!他的意义是,我在刘捕快脾脏割刀?”
“一码归一码,他父亲不义,我们不能不仁!刘捕快为缉捕贼寇受重伤,尚未离开伤害,我必然要极力救别性命!”
“不是嘛,刘捕将近不是您拯救,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他们不戴德戴德,反倒要找您费事,这天底下另有知己吗?”
“他早干甚么去了?明天他们不是抬着刘捕快去找了县里统统的大夫吗?”
雷捕头单膝跪倒,抱拳道:“杜大夫,雷某替受伤的捕快兄弟们感谢您!您的大恩,我们兄弟没齿难忘!堂上我等必然力保大夫您安然全面!”
这时,忽听得青石板街面上清脆的马蹄声响,另有短促的脚步声,转眼来到堂前,一匹骏马前脚腾空扬起,稀溜溜一声长嘶,落了下来,喷着响鼻,马背上跳下一人,身材高大,身穿捕快短衫,挎着腰刀,恰是衙门捕头雷铁彪。跟从的其他人等,却都是身穿黑衫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