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霏儿噘着嘴用手指刮着本身的面庞:“嘻嘻,自家人夸自家人,也不害臊!”
第二个病人是个农夫,大抵三四十岁的模样,粗布短衫,腰扎麻绳,背了个蓝布碎花的包裹,穿戴草鞋,一脚烂泥,卷着裤腿,大大咧咧在桌边一坐,没等雪霏儿说话,他便抢先跟杜文浩道:“杜先生,我这病固然也是感冒,不过,跟前面那位不一样,恐怕只要您才气给治好了,她们二位门都摸不着!”
“好,两位大夫请吧!”
这下杜文浩吃不下了,抛弃碗,站了起来。
庞雨琴点点头:“好!――望,他额头无汗,神采潮红,身子因恶寒而微微颤栗,舌苔薄白;闻,他不时咳嗽,但呼吸声没有痰音;问,他主诉恶寒壮热,枢纽酸痛;切,脉浮紧有力。诊法合参,应当是先生刚才说的伤寒表实证!”
“他二人固然病症不异,但身材环境分歧,病发时候是非不一样,病机分歧,治法当然就不能不异了。这就是‘同病异治’的事理。”
“麻黄汤乃辛温发汗之峻剂,汗出过量必伤人正气,他这病时候久了,本已伤正,不耐久服,以是,方中调和甘草量要大。火线只用一钱,此次可加至六钱,并且不灸!力乞降缓峻猛发汗,且只能服两剂。他远道而来,复诊不易,前面的丹方一并下了。――这两剂服完,会发汗退烧,但营卫会失和,应接着服用桂枝汤加味,通阳解表,调和营卫。”
“还不如何啊?”雪霏儿瞪大了眼睛,“几十里的乡间!那么老远都晓得你的名号了,你这名誉可越来越大了,总有一天传到都城里去,万岁有个啥病,也许还叫你去皇宫给他瞧病哩!”
公然,他刚吃完第一碗,还没等添饭,傻胖就仓促跑了出去:“杜先生,钱神医来了!”
庞雨琴羞红了脸,低着头道:“先前先生说八纲辨证时说了,病人如果同时感到发热和恶寒,这是表证的典范特性,所谓‘有一分恶寒就有一分表证’,以是其病在表。而恶寒发热是太阳病的特性,病在太阳。主诉起夜受寒,该当是外感风寒邪气而至,刚才杜先生也说了他是外感风寒,以是,我才判定为太阳伤寒表实证,我这只不过投机取巧罢了。”
杜文浩鼓掌道:“完整精确!我说了嘛,雨琴兰心慧质,公然冰雪聪明,是个当大夫的料!”
“为甚么?”
傻胖又补了一句:“是府城来的,有个府城的大夫陪着。”
“哦。”杜文浩头也不抬持续用饭。
庞雨琴俏脸微红,半晌,点点头。
“越说越离谱!行了,从速看病,人家还要赶归去。――只不过,这位大哥,你这病既然都两三年了,拖得时候长了,只怕辨证有点庞大,你别焦急,既来之则安之,看准了才气把病治好,你来找我不就为这个嘛。”
“嗯,如何了?”
杜文浩笑了笑,道:“太阳伤寒表实证是因风寒之邪客于太阳之表,卫阳被遏,营阴霾滞。寒邪外束,身材的阳气不能宣散,以是满身发热,寒主闭藏,皮肤毛孔都闭拢了,天然就没有汗液,营卫停滞,落空了抵抗寒邪的普通服从,人天然就会感到冷,因为寒邪入体,郁于经脉之间,阳气不舒,以是枢纽就会疼痛。简朴地说,如果病人感受受凉以后,身上又冷又热又没有汗,满身枢纽酸痛,多数就是太阳伤寒表实证了。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