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筹划国政,此中辛苦旁人自是没法体味。”上官婉儿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清算书案,桌案上乱七八糟的满是奏章,可见之前的几个时候,天后是一向都在为此事伤透脑筋。
上官婉儿垂着的头鲜明抬了起来,一听她讲的是她本身的故事,就非常吸引想要去听。
武则天微微而笑,旋即叹了口气道:“当时候我有个好姐妹,她也是个公主,可我们大要上固然要好,公开里却都在到处防备着对方。我的第一个女儿都传闻说是我为了谗谄王皇后亲手扼杀的,厥后公主亲口奉告我,说是她杀了我的孩子,目标是为了要抨击我。你说,她即然要抨击我,又为何却栽赃给了王皇后?”
李贤低头一瞧,神采瞬息一变,接了过来,苦笑着转手就丢在书案上,“又来了?”言罢转头又道:“婉儿,她差你送来是甚么意义?”
“哦?为何?”武则天这才展开眼来,侧回身坐起,上官婉儿扶了她,又将汤碗递与,站在一旁垂手说道:“韦弘机制作新宫,本就是在邀宠,狄公参他并没有错。”
“我没事,告别了。”她方才回身,却又被强拉返来,听得李贤说道:“婉儿,我送你走,满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将来跟了她,变得跟她一样心肠。”
“太子殿下,请你罢休。”上官婉儿低头看了看手臂,抬眸时,是无言的回绝。
“甚么心肠?”上官婉儿沉住气,抬头望着比她高了一个半头的李贤。
上官婉儿听她一改平常作为母亲的口气,换上了一副君臣之分,心下不由打了个激灵。又听她的说法,暗思果是如此,罚了韦弘机,天后便与圣上起了争论,不罚他,朝臣又会指责,特别是那些最爱挑刺头的御史们,毫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上官婉儿端方的朝张大安行了一礼,才从袖子里摸出那封信,双手递与李贤道:“太子殿下,天后差婉儿送来给你。”
“婉儿?”李贤先是一惊,又欢畅地迎了上前。
“说得好!”武则天对她这番话极是对劲,她向来就看不惯那些个朝臣满口仁义品德、宗法体统,竟绕着纲常论理转悠,却拿不出实际的治国方略。
上官婉儿抿抿嘴,很快做出判定道:“自是要罚,且还得罚得重,婉儿觉得,天后还得升升狄仁杰的官。”
见她俄然这么干脆,武则天倒是起了迷惑道:“不怕去见太子啦?”
听她这么说,武则天即知她确有读过,却点头道:“还不是时候,你把这个给他送去。”说着从一堆奏章底下摸出一封手札来。
“哼,这就是居高位者所要担负的。”武则天唇角微挑,搁下汤碗,“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哪有他们觉得的那么轻易。”
“婉儿,曾经我也只是聪明,却底子不晓得政治,若我早就晓得,毫不会让爱我的人枉死,乃至还要连累到我爱的人。现在我贵为天后,具有相对较大的权力,可有些事情我仍然没法掌控,因为有太多的人觊觎我手里的权力,他们会操纵你身边的人作为筹马。我不能倒下去,不能让旧事重演,不管是贤儿还是旦、显和承平,我不求他们能够了解,但愿他们现在或是将来,不为别人所操纵,乃至于最后,让我不得不得在江山的安定和他们当中去做出挑选。”
“可韦弘机是圣上的人。”武则天押了几口汤,抬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