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哈哈大笑,一指南边:“如何恁多兵马?”
苏轼点头,小声道:“速去检察别的城门有无伏兵,全军埋没待战。”
一日无事,又过两日。
余者分头逃窜,王进无法,只得持续赶路,心中却不免担忧:公然很多辽兵,大人所料不差。
这杨先生捻须道:“杨晓只是感觉即便破城也并无增益,徒耗军粮,折损将士。”
这王爷乃是辽帝耶律洪基同母兄弟,叫做耶律和鲁斡,此人与耶律洪基脾气差异。只听浓厚的鼻音哼哼几下,一个衰老而又宏亮的声音道:“天子敬慕中原文明、不肯与宋国为敌,举国皆知,现在雪灾不竭,却沉湎佛教,广印佛经,求佛作法,哼!如此便能长出肥美的鲜草?马儿不再酷寒?牛羊不觉饥饿?杨先生传闻过虎狼丢下牛羊而去念佛的吗?”
王进不敢恋战,幸亏天冷弓弱,战马幸免,只受微创。奔出十余里,身后仍有六名辽兵尾随。
耶律和鲁斡傲慢非常:“我大辽沃野万里,控弦百万,不兵戈,留他们何用?莫非学宋人和牛羊一样吃草为生?”
耶律和鲁斡哈哈大笑:“这便是你宋人的弱者心态,须知对我大辽而言,现在在疆场上得不到的,在构和桌上反而轻易!”
中午三刻,定州城外,数十匹骏马在泥泞的雪地里缓缓前行。
王进刚走,这边军略处回书便到:构和对峙,声援定州,死守城池,不得擅出。那苏辙体味到数万女真兵变,以一当十,辽国自顾不暇,想来不会轻启战端,遂留下代表,亲身回京禀报此事。赵煦大喜,以稳定应万变,只待辽兵北上平叛,危局自解。
一个雄浑的军官拍顿时前道:“某乃是真定府威远军第六营步军统领贾仁,奉郭大人之命特来运送补给,星夜兼程不眠不休,非常劳困,速速开门,莫要弟兄们寒心。”
耶律和鲁斡大喜:“如此甚好,后天便依计而行。”
耶律和鲁斡大怒:“速速派兵追杀,只鸟不得放过!”
逯岭沉着道:“速去请苏大人前来!”他模糊感觉不对,前几次来都是正中午分,如何此次连夜赶路?何时变得如此殷勤?对了,也没有打灯号。
苏轼见民气可用,非常欣喜,起码守住面前这奔涌而来的万余辽兵没有题目。
郭廓已经得报,不知竟如此危急,想来大战不免,他深明唇亡齿寒之理,命当即飞书报给东京大元帅军略处,又命人筹措粮草石炭,备齐后马上援助定州。
不料这一等就是三日,粮草迟迟未能筹齐,军略处也无回书。王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得祈求先带一批应急,定州实在没法对峙。
苏轼冒充道:“好好!天冷,轱轳倒是有些冻住了,这就开门!诶?对了,蒋统制承诺本官的五万只箭可曾送来?”
下雪不冷化雪冷,士卒们围着火盆取暖,沉寂中透出阵阵肃杀之意。
左边一个白衣打扮的汉人文士指着定州城上空叹道:“城中炊烟较之昨日又少一半,连日递加,想必也无甚粮食,王爷何必定要破城?”
那统领大声回道:“蒋统制领雄师在后,想必晌午可到!快些开门吧,兄弟们都冻坏了!”一挥手,身后的士卒围拢过来,他小声道:“先守住城门,用大斧砍断吊索,搬开拒马,其他人随我冲上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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