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却没有立时便去,反是问道:“主公,你是要柴家再入军中么?”
本来火线批示是苏刘义和方兴日。但苏刘义抽调出去带领混间军队去了,方兴日也刚被陆秀夫抽去,安插火攻陷阱去了。这最火线的批示,便落到了江无伤身上。
嵇越道:“三年调度,功亏一篑。”
在他身后,两名传令官,一人手持两面红旗,一人手持两面绿旗,全神灌输,筹办接管江无伤的号令。
那方脸的姓岳,名岳宋。本年十四岁半。
水寨之下的船面上,架着四周牛皮大鼓,四名精强大汉握着鼓锤,只等传令官的旗语。
元军大帐当中,升起了熊熊炭火。张弘范半躺在行军床上,背后垫着厚厚的羊皮。军医割开他的外套,看到深深的创口,忍不住指尖打起颤来。
两兄弟计议已定,蒙头就睡,一会儿就鼾声大起,竟真的进入了梦境。宋国子半途返来察看了一次,瞥见两个儿子在睡觉,大为放心,又到前面筹措去了。
宋国子有些难堪,笑道:“我是掌管刑案的人,怎会去杀生?走吧。”
柴安道:“家将们安在?”
柴家,原后周皇族,大宋建国天子赵匡胤就是从柴家手里夺过了皇权。是以柴家的职位固然尊崇,但倒是严令制止进入军中的。这个禁令从大宋建国一向到南宋崖山,都没人解禁。哪怕是临安被破,哪怕是困守崖山,都没人解禁。
博兀又交代了蒙医细心顾问汉帅,这才出帐上船,向南部海口方向驶去。
这两个大男孩,一个方脸,浓眉大眼,手长脚长,一个长条脸,鼻直口方,铁眉如刀。
江无伤倒也沉稳,看着铺天盖地的元军轻舟冲来,迟迟没有下号令。
江无伤看着上面的战役,看着鲜血乱飞的场景,神采却很淡然。
砰砰砰砰,上百条轻舟撞上了水寨。舟首上安装的铁刺,借着冲劲,深深的扎在了水寨之上,将船愣住。
幸亏在枪法上两人的天赋不一样,岳宋重枪要好一些,韩宋的快枪要好一些。
射!
统统能拿得动刀枪的男女长幼,全都动员了起来,做地刺的做地刺,削竹枪的削竹枪,磨镰刀的磨镰刀,都筹办去跟元军冒死。但宋国子却把两个义子给锁了起来。
那长脸的姓韩,名韩宋。本年刚好十四岁。
现在张弘范被刺,如何当得中军主将?是以博兀才说要留下。
不过这一轮箭,射的却不是他们,而是船夫。
岳宋在屋里转了两圈,道:“寄父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偷着去。总要杀几个仇敌才是。不然到时候顾铁蛋他们一返来,一吹杀了多少多少仇敌,还不得把咱兄弟俩的面子丢个洁净?”
“宋儿又去欺负铁蛋。过来,躺下,脱裤子,看老子不打烂你们的屁股!”
李恒道:“汉帅,如许的外伤,还是蒙医好。”
“杀啊!”元军嗷嗷叫着,将轻盾顶在头上,从轻舟上跃起,杀进宋营。
自刘整降元以后,元军海军突飞大进,这“水哨马”和“拔都兵船”速率奇快,比起大宋的快船来,还要快上两分。
江无伤看着越来越浓的海雾,眉头悄悄锁了起来。
“不错,不错。我给你们找了个好处所,到时你们把地刺一铺,藏在角落里,来一个就捅一个,手可不能软啊。”
只听笃笃笃一阵箭响,所伤者倒是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