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约仰首向天,缓缓吟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诚斋公,长辈对不起你了。杀!”
王约道:“杨公心虚了吧?可否要王约给你绘一张我大元的边境图?再将百万铁骑的挞伐线路奉告于你?”
制旻王子道:“端赖杨大夫压服父皇了。”
重新州湾至毗阇耶有两条路,一条官道,可四马并驱。一道巷子,崎岖难行。杨百里和占城王子制旻走的就是巷子。
制旻王子神采微变,低声道:“中间阿谁就是元蒙的使者王约,摆布两个是他的保护,非常短长。”
杨百里怪眼一翻,走上两步,大声道:“好狗不挡道!”
王约道:“可惜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一行人打着火把,仓促而行,走了大半夜,终究看到曙光初现。
杨百里傲然道:“恰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本来只想诛心留命,现在诛不了心,那便留命。
杀!
岳韩双宋和顾铁蛋、制旻王子等人听了,都是向前一站,将杨百里团团护在正中。
杨万里,号诚斋。王约对他也是钦慕得很的。现在要杀他的先人,王约先道一声对不起。
王约道:“且不言占城国主已经称臣,就说你大宋,赵显早就签了投降国书,宋室三宫也已北入大漠。于国,尔等先降后叛,小人也。于君,尔得不顺上君之意,逆贼也。于民,尔等复兴兵戈,害民以数十万计,不恤也。以琼州弹丸之地,拒大元数千万里之域,不智也。杨公请奉告我,你是为国,还是为君、为民而争?”
这个杨百里,如何晓得我王家三槐堂?
王约道:“鄙人曾与文丞相盘桓数月之久,自是深知文相的为人。他之不降,不在势、不在人,只在一腔墨客气,罢了。”
杨百里道:“可惜甚么?”
“杨大夫,”制旻王子指着火线一个山峦道:“翻过那座小山,就到我们都城了。”
杨百里等人一惊,仓猝看时,只见前面三人,摆布两个是浑身凌厉之气的中年人,中间倒是个三十来岁的儒生。
王约道:“此言极是。天下分也久矣。现我大元征服蒙古诸部和西域百族,挟雷霆之势,收西夏、大理、吐蕃、大宋。不恰是分久必合的天道地点吗?”
王约笑道:“我要你死,又不是要你的命。杀人不如诛心,我要的是你的心。”
王约神采一正,道:“杨大夫,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知天下局势,汗青上如何演变吗?”
杨百里道:“此军秘密务,自是不能讲给你听。尔等洗好脖颈,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