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例老是比困难多的。
中路,陆秀夫和江无伤卖力封闭核心。现在围是围住了,但张弘范中路雄师铺天盖地而来,看那情势,必然冲要破封闭,救出忽儿都等人去。
鼓声如山,震得崖山都颤栗了起来。
但另一边,张弘范看到宋营冲天的火光,内心却格登一下。此次攻灭南宋,为了一网打尽,张弘范乃至连火炮都用得很少,就怕轰得急了,南宋君臣会散了水寨逃命。连炮都用得少,更别说这个时候还用火攻了。
忽儿都怒道:“你懂甚么?这是我军全军突击的将令。此令一出,只要还爬得起来,就必须往前冲!来呀!”
陆灵儿更加严峻,小手抓住赵昺的衣袖,有些颤栗,道:“师父,如何办?”
赵昺道:“徒儿有所不知,师父之前杀人,杀的都是假造的人,现在杀的,都是真人。师父于心不忍啊。”
“来人!”
哨官奔出,斯须以后,沉重的牛皮鼓咚咚咚咚响了起来。
陆灵儿道:“师父想出主张来了?”
“咳”,赵是正要岔开话题,南北中三路,几近同时传来了垂危的螺号。赵昺吓了一跳,从速侧耳谛听,还没听完,小脸上已滚下了盗汗。
赵昺设下的这个圈套,已经考虑到了元军抢船逃窜的能够,竟将这些船用大钉钉在了一起。钉不到的,就用粗铁索像扭麻花一样扭在了一起。元兵猖獗地去撬船舶,那里撬得动?
这个时候放火,不会是南宋君臣自焚就义了吧?
忽儿都昂首望天,天空灰蒙蒙的一颗星都没有。
南线,博兀采取了炮战,火炮不要钱似的死命的轰。现宋军水寨已被轰得千疮百孔,张世杰被一炮轰进大火里,几乎被烧死。现南线批示,换成了陈若水。
张弘范道:“恰是。南北线加我中军统统兵力,突击!”
赵昺这一说,连一贯苦着脸的孟汉都收回了浅笑。
“我明白了。”张弘范道:“现在宋军将水寨散了,布下一座圈套。我军落入圈套中,后退不得,不如也鼓勇进步。宋主敢拿本身当钓饵,我就敢舍弃全部前锋,搏它个万军当中取大将首级。来人!”
“将军——”
赵昺俄然哈哈哈向天大笑三声。
获得动静,张弘范狠恶的咳嗽起来,牵动伤口,疼得额上盗汗涔涔而下。郝经急令亲兵将他扶了出来,半卧在榻上,用羊皮毯盖了。
郭努道:“恭喜皇上,我大宋有救了。”
郝经甚么都没说,但眼中满满的都是体贴。
“我没事。”张弘范缓了两口气,神采又冷了下来。
郝经点点头,道:“汉帅,此时景象,倒教我想起当年的一桩事情来。”
张弘范麾下最精锐的中军,不管哪一方面的战役力都远超宋军。陆秀夫和江无伤两人也已堕入苦战。江无伤已亲身杀入了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