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微微一笑:“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你远来是客,却因为我家这几条看家犬大吃惊吓,本应当是老朽向你报歉才是啊!”
声音一出,面前俄然间风云变幻,身下的那头巨鸟犹在顶风扶摇,但远了望去,下方的那一带平湖却俄然间缓慢变幻,只是一转眼间,一片苍茫的山林已经代替了碧波泛动的湖水,而本来耸峙在湖心的那座瑰丽石殿,竟变幻成了一片斑斓的紫竹林,装点在无边的山野之间。
说着侧身摆手,表示孔明入内。
说话间双手一松,身材已经开端滑落。
两人并肩联袂,悠然入林而来。
只见他神态悠然地一边踱步上前,一边用手指导着说道:“孔明!枉你自大胸罗万机、武功高超,却怎地竟连几只恶犬也对于不了?!当真是笑煞我也!哈哈哈哈!”
黄承彦以眼角余光悄悄地核阅着孔明的神情,不由得微微点头,暗叹六合玄奇,造化之妙。
长久的惊奇以后,孔明竟顷刻间健忘了刚才的风景,复又沉迷于当前之美当中。就在此时,突见下方紫竹林中一头大鸟一跃而起,铁喙金钩,恰是方才卧于石殿殿顶之上的那一头巨鸟的模样。
在大殿檐顶,一只金黄色的巨鸟悠但是卧,尽是疼惜的目光一向谛视空中,嘴里不时收回一声降落而和顺的鸣叫声。
两只大鸟相对鸣叫,模样极其亲热。意象中的孔明不知何故,内心竟是一阵没出处地难受。
吟哦声细若蚊语,却有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声音穿过浓雾,穿过箫音,穿过孔明那因箫音而生的意象,直接进入了孔明的认识当中。
孔明以手抚胸,望着林中大摇其头:“老先生,昔日孔明来时,这林中还并无恶犬,却为何相隔不久,就有这很多?并且个个练习有素,行动之间很有章法?并且更加奇特的是,这些看家犬固然凶暴,却并不像其别人家的看家犬一样,遇事遇人老是猖獗吠叫,意在威慑。老先生驯养之道神乎其技,当真是令人悠然神驰!”
空中的巨鸟眼神中的那一缕柔情更加浓烈,竟仿佛已经垂垂固结成了一层水雾,在孔明心神的轻颤里,以一种不由分辩的和顺,非常霸道地将他丢失此中。
孔明坐在地上,目送着那六条恶犬拜别的方向,嘴里不住地大口喘气,神采惨白,犹自心不足悸。黄承彦迈步上前将他一把拉起,脸上似笑非笑地悄悄拍拍他的肩膀,倒是一言不发。
孔明也不客气,一拱手:“正要叨扰!”
此人恰是荆襄隐世者当中的领甲士物,与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齐名的一代贤者,厥后的一代名相诸葛武侯的老丈人――黄承彦。
黄承彦看了孔明一眼,嘴角暴露一丝奥秘的笑容:“孔明此言何意?你我订交多年,你岂不知我向来不谙家畜驯养之道?这些恶犬,只是小女婉贞闲暇时打发时候驯养而成,这个可与老朽无关!既来之则安之,来来来!还请入内奉茶!”
如铁的翎羽俄然间变得是那样的柔嫩而有弹性,就像是少女充满了芳华气味的肌肤。孔明温馨地半卧在巨鸟宽广的脊背之上,六合间无穷的美景仿佛早已消逝了踪迹,他迷离的双目当中,只有身下这头遨游天宇的巨鸟,在这一刻,它是他的独一,是他意象中斑斓而妖娆的爱侣。
下方的六头恶犬早已等待多时,他这里身材刚动,六头恶犬已经主动作势,便欲扑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