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普通人的胎记大多是那种鲜红的色彩,而这位年青人眉心的胎记倒是一抹金黄。并且这胎记上翎羽宛然,铁喙金钩,竟是一头俯卧在一角飞檐之上、仰天长鸣的大鸟。
此言一出,黄承彦父子俱是微微一愕,紧接着两人相互对视,目光相接的一刹时仿佛已经各有所悟,两人眼底都一起暴露一丝会心的笑意。
说着又转头对孔明说道:“见笑见笑!这是小儿黄英,此前一向在他母舅家居住,倒是被宠溺坏了,不知礼数,还请孔明莫怪!”
只见那少年猛地一拍额头,抢步上前对着孔明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说道:“本来是孔明先生驾到,先生贤名素著,小子倒是久仰大名了!有失迎迓,赎罪赎罪!”
他顾摆布而言他,轻描淡写地将话题撩开,那孔明身是客位,却也不好过分暴躁,更不好活力,只好耐住性子一边对付这黄承彦父子关于稼穑、气候、旅途见闻等不咸不淡的话题,一边静等着下人上茶。
身下的那根翎羽也在这一顷刻间变得虚幻起来,不等孔明有所反应,翎羽已经化作了一片黄云并缓慢地消逝。孔明一声惊叫,身边疾风起处,竟是如石头普通从高空中直坠下去。
少年伸手擦擦额角的汗珠,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来,对着孔明点头表示,然后对黄承彦问道:“父亲,佳客不期而至,却不知是何方大贤?”
这两个小丫环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模样,边幅清纯敬爱,乃至有些天真烂漫的模样,端倪如画,娇俏可儿。不过让孔明迷惑的是,这两个丫环自从一呈现,脸上就始终保持着一种甜甜的笑容,竟是涓滴稳定。并且见到仆人客人以后也没有应有的那些礼数,乃至连一句话也不说,只顾闷声不响地从小车和食盒当中取出香茶、小菜、自酿的酒浆为三人摆上。然后那位提食盒的丫环冷静地走到黄承彦身后站定,而另一个丫环则伸手将食盒放到空出来的小车上,咿呀声响起,又冷静地消逝在了客堂傍门背后。
不过这类设法只是一闪即逝,他暗中点头,感觉这类设法确切有些过分分歧常理,想来这此中必定是另有其他故事。
孔明学富五车,胸罗万有,天然一望而知这只大鸟乃是一种洪荒异种的神异鸟类——金翅大鹏雕。这胎记固然是孔明第一次见到,但当他第一眼望去之时,却立即感遭到一种熟谙的感受。他稍一思考,心神恍忽之间猛地想起,这个大鹏印记与本身刚才意象当中所看到的那头俯卧在平湖湖心石殿殿顶的那头巨鸟普通无二,毫无二致。并且这固然只是一个胎记,但图案清楚,大鹏神态威猛,活矫捷现,的确就仿佛随时都会腾身而起普通。
恍忽中,当日雪野中自远而近的箫音和方才在轩窗中袅袅消逝的箫音合为一体,而那一声幽幽的感喟,也在一顷刻与当日酒坊中的那位黄英侃侃而谈的那种略带柔媚的嗓音悄悄融会,顷刻间孔明身材一震,心中掠过了一个就连他本身也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动机。
林间巷子上,孔明浑身一抖,俄然间复苏过来。面前是一座篱笆围成的小院,柴扉半开,本身正和黄承彦联袂并肩地站在门前。
见孔明一向上身前倾,紧盯着本身不放,那黄英伸手在本身眉心的那处胎记上悄悄摩擦了几下,倒是并未从正面答复:“此事说来话长,孔明先生远来辛苦,还是先饮一杯竹庐自酿农家酒,品一品自家茶园的土茶,聊解旅途怠倦再说吧。酒虽浑,茶虽淡,倒是出自自家之手,别有一番风味的!还请先生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