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心想,或许是时候做几个口罩了。
不是心疼钱,是心疼之前花的那些工夫。
老于和老韩过来汇报一天的事情停顿,一看这图纸立马明白好处:“哟!这法度图细到纤毫,有了这法度图纸和我们的小尺,陶工就能造出一模一样的壶盖而来!”
说完拿起桌上一个炊饼,揪下一块来在字上一擦一吹,程文应的两个丑字便消逝了,一点陈迹看不出来。
程文应奇道:“明显是……”
他在批示李妈和周大厨做泡菜!
说完顿时警省过来,低声说道:“明白了,误导外人是吧?这陶罐上的划痕,还真像铅痕。”
苏油让史大烧出一个陶嘴,前端只要很小一个开口,以及一块用圆竹棍压出圆槽的瓷板。
这纸颠末压抑,厚度与宣纸比拟还是差未几,不过较着比宣纸紧密上很多也挺阔上很多,用手一抖,哗哗作响。
苏油笑道:“的确,不过这纸另有一个大好处。”
川南特产的大芥菜,生姜,明天就给苏油让史大在菜园里搞了一大堆,现在晒得蔫蔫的。
苏油小嘴一抿,说道:“如许,先将纸收起来,归去再给姻伯揭示。”
又轮到程文应发神了,回神后仓猝抢过炊饼和铅笔当真观赏,好一会儿才讶异道:“这又是甚么说道?”
苏油笑着将铅笔接过来,将陶片放在桌上,在上边写下“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十个字,说道:“姻伯,这笔当如许用。”
程文应则是想到更深一层:“当年夫子传下诗书,有教无类,使我中华礼教文统得以传续,贤侄,你此举的代价,于百工而言,怕是……怕是……”
然后用竹子做了个唧筒,将套嘴套死在唧筒上,用石墨异化黏土,做成黑泥,通过唧筒的小孔像挤牙膏一样将石墨泥挤在瓷板的小沟槽上,送入窑炉和陶钵一起烧造。
一样也是按照分歧比例配了十来种,等烧制出来后,一一在陶钵上尝试。
苏油再让工人用光滑的鹅卵石将纸面打磨了一番,再去掉大要附着的细粉,白纸变得更加光滑了。
造纸需求大量水,是以普通都在溪边。
苏油说道:“不敢妄比夫子,苏油只是感觉,我大宋诸般工巧,千年来口口相传,丢失颇多。比如鲁班的飞天木鸟,老鼠构造人,比如唐陌刀形制,比如诸葛木牛流马……实在太可惜了。”
说完拿铅笔在纸上写下“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然后将笔递给程文应:“姻伯,你来尝尝。”
并且插手了观音土,白度也增加了很多。
程文应拿过一块陶片,用持羊毫的体例在陶片上悄悄划了一下:“不好用。”
程文应笑道:“如此倒还不错,起码字小,节流了纸张,哎哟能承你这笔的纸可不好找。”
第二十五章纸
程文应是里手,一眼就看出这纸的用处:“贤侄你又想骗我,这纸双面印倒是能够双面印,做书封也是极好的。但是你怕是为你那古怪的铅笔设想的吧?”
纸上还印下了细细的布纹。
苏油说道:“这个啊,我管它叫铅笔。”
吃过饭,程文应完整放松了下来,苏油的作为又回到了普通,这小子就是一馋鬼!
很快,新式的纸张出来了。
带了一篮子最细的观音泥粉,和史洞修告别,约好明日带书坊的人过来制印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