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通讪讪地站起家来，束手束脚：“师父，你……没事儿吧？”
石通见苏油不活力，陪笑道：“可不就这么简朴？不过事情简朴，人却不简朴。”
张象中一指门外的玻璃河：“没有玻璃，城外那江因何得名？”
就见远处萧洒漂行的张象中一个趔趄，然后已经石化很久的石通吓得回过魂来，一把扯着苏油的后脖领将他提进了室内：“快出去吧师父！”
说完又欢畅地点头晃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渊深，本日方得一孔可窥，妙哉，妙哉……”
说完跳起来将桌上的东西一卷而空，哈哈大笑道：“买定离手，这些都归我天师道了。城中弃儿的道功，就让与贤弟，过几天，还会有一桩功德相送，愚兄去也！愚兄去也！”
苏油终究听不下去了：“由得你！我得去找那帮孤儿去了！”
石通说道：“历代天师均有先生二字圣赐没错，不过本代天师，道妙玄通，第一次见官家的时候才七岁，实在是太小，是以官家没给‘先生’二字，这……这是真安不上啊！”
张象中说道：“等等，遵循你的实际，柴炭燃烧以后，会天生新的物质，该物质很稳定，将不再能燃烧是吧？”
石通美滋滋地谄笑：“当然是真的！此后必有记录，您与天师本日论道元素，窥究幽玄，必然也会带上一句，是石通石达之陪侍在侧，我这措大，可就也是上史乘的人了。”
张象中终究闭嘴，连连点头。
张象中搓动手：“大道长存……大道长存……这化学一门，可为我教证道之基。能够令世人晓得，天然天道，无所不运，只庸人所不察耳……”
苏油说道：“按梦中所说，水由氢氧分解，是一种稳定的物质。如果它是由氢氧分解，那么从化合价来论，就只能是两份氢，一份氧，对不对？”
说完在室内来回踱步：“天道所行，幽玄虚渺，凡子不识，或觉得妄……殊不知蚀铁成锈，烧炭成灰，便是天运之理，可推可证……等等，质皆有量，贤弟，这门天机，或能够物质之量重察核之，可对？”
氧气的测试也很简朴，燃烧的细木棍悄悄放出来，刹时敞亮的火光燃了起来。
火光映红了张象中的脸，一闪即逝，张象中一脸板滞：“这……这就没了……”
苏油扭了扭脖子：“下次捂嘴就好，小孩脖子嫩你不晓得？”
苏油道：“方才你说，他真是张天师？如何这牌子上没有先生二字？”
过了一会儿，张象中的眼睛又直了：“贤弟，我通过吹气，也一样能够使石灰水变得浑浊。那就是说，我体内有火在烧？等等，莫非这就是三昧真火，在体内周运，人之精，气，神，皆是此火炼得？”
苏油不由得哑然发笑：“本来是如许？这么简朴？”
苏油吓了一大跳，跳着跑到门口喊道：“兄长三思啊！纵是张家人，冒充天师也是大罪！你这牌子上，少了先生二字！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说完一拍桌子：“此肇奇迹，当补全此表！”
张象中问道：“你如何不消玻璃？”
“呃……咳咳咳咳……”苏油被这一下拉得满脸通红咳嗽连连，站定后特长搓着脖子：“你！你敢欺师灭祖！”
张象中转念一想也是，赧笑道：“愚兄失计了，多谢贤弟指导，差点就要深坠魔道，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