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唐氏非常动心,“正四品的实缺呢,如果儿子过继了,能有这个好处……”过继儿子天然舍不得,可如果为了孩子好,也该策画好了。
唐氏虽深觉可惜,却也是真舍不得亲生爱子,“好好好,不过继,不过继。”要把孩子交给太夫人,还真是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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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恳被苏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文儿的出息被你毁了,一辈子都被你毁了!”文儿是比来的血脉,太夫人如何能别的过继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三岁高低,长相机警,聪明敬爱。不管父母好不好,孩子,确切是很过的去。
“妩儿如何了?”张恳父子见张妩落泪,都是体贴。“我没事。”张妩拿出帕子拭泪,“爹爹,哥哥,叮咛侍女清算行装吧,省的到时措手不及,慌镇静张。”
张愈笑道:“你放心吧,落不到他家。太夫人偌大的产业,已是令人垂涎。现在再加上一个正四品的批示佥事之职,族里多少人趋之若鹜呢。我们冷眼看着,这些光阴必然热烈的很。”
张思倒是很愤恚,也很想为太夫人吼两嗓子,无法她一见族长的面,就被一句“张家的事,自有张家人管”给轰了出来。张家长幼爷们儿这么多,你一个出了门子的女人,有你说话的处所么。
两人均是一袭白衣,净手焚香,端坐操琴,好像一幅画。美好动听的琴音流泄而出,冷傲了星光,和顺了夜色。
四目相对,心神俱醉。
这一番熙熙攘攘,直持续到正月二十。颠末再三考虑、遴选,最后张劢把两个备选放到族长面前,一个是张庆的儿子云哥儿,一个是张宪的儿子雨哥儿。
回平北侯府时,跟悠然提及,悠然笑着反对,“过个两三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眼中很有促狭之意。过几年,等你们有了孩子;再过些年,等你们有了孙子,就不会感觉国公府太大。
之前,成心出继儿子的父母都是去凑趣奉迎太夫人,这回闻风而动,有常去族长家的,有交友族中耆老的,另有到张劢、阿迟面前毛遂自荐的。
早晨张劢返来,两民气境都是愉悦,“一一,我们合奏一曲如何?”张劢凑到阿迟耳畔低语。阿迟笑咪咪伸出双手拍拍他的脸,“好啊,姐姐陪你玩!”
张锦的老婆沈氏大半辈子都是顺风顺水过来的,向来也没操心过甚么端庄事。她正揣摩着京中正时髦的服饰,心不在焉的点头,“如此甚好,极该给阿慈过继个孩子。”
“那如何办?”唐氏吃紧问道:“我们可不能沾上张庆、胡氏那种人。要想个别例才好,不能过继他家的。”
开宗祠过了继,礼式结束,太夫人的意义是当晚就带着雨哥儿回魏国公府。张宪沉默不语,周氏温文尔雅的反对,“东槐树胡同才是他的家。”
偌大的魏国公府,一下子空旷起来。阿迟淡定的四周巡查过,用不着的空屋子临时封闭。贵重家什也好,摆件也好,该入库的入库,该蒙起来的蒙起来。
二房搬走以后,四房、六房接踵搬走,各有一番慌乱。张钊、张锦待张并一贯亲厚,住在国公府也是为了不让林氏太夫人一人独大,是回护张劢的意义。张钊、张锦搬场的时候,张并和悠然都来了,事无大小,亲身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