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淡淡笑,并没有辩驳,明显是默许了。
为甚么?萧旭嗤笑。
皇家,那里来的亲情可言?他的亲娘舅在挑选将他作为棋子下到松陵这个棋盘来时,可没有半分的难为之态。并且,依萧旭对那位陛下的体味,眼下,韩铮这颗棋子,在他眼里,只怕已经成了弃子吧?斩草除根!待得棋盘崩毁那一日,想必,要舍去韩铮,那一名,也不会有半分的踌躇吧?就如当初,他翻云覆雨间,便将他的嫡亲兄弟,同胞姐妹,一个个踩在脚下,踏着他们登上至尊之位一样。
韩铮此时的表情,不是不沉重。
萧旭目光一闪,面上的笑容完整消逝,抬起眼,阴恻恻地望向韩铮。
“这不需求他奉告我,我本身也晓得。你也来了松陵这么些日子,虎威军如何,你看不出么?”韩铮面色忧急。
“看来……陛下给萧兄的承诺,萧兄没法回绝。”能让萧旭这般断念塌地的,或是忠,或是利,就他刚才的那一番言语间,可听不出多少对乾帝的敬意,那么为的,便只能是后者了。
而韩铮,却已朝着他一拱手,将萧旭握在他马缰之上的手一劈而下,勒转马头,就要走。
韩铮敛下眸色,遮去眼中的黯然。“我只是始终不肯信赖罢了……陛下就算果然猜忌我父亲,也不该这般对待无辜的虎威军十万将士。”
萧旭的话语里,不无讽刺,听得韩铮狠狠皱眉,“就是因为如许,不吝与敌国同谋?而萧兄,竟然也附和?还要帮着庇护进犯我东离的仇敌?”
松陵、虎威、父亲……被本身人出售,被敌方觊觎,腹背受敌,现在……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怕是难以满身而退了。
因而,萧旭笑道,“韩兄在烨京多年,看来,果然被陛下庇护得太好,现在,竟然还是这般天真。烨都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诡计狡计。而皇宫,怕是这人间最藏污纳垢之地,陛下……从小就是在那边长大的,你感觉,他为了达到本身的目标,还会顾得其他?”
“你笑甚么?”韩铮的眉心紧蹙。
萧旭神采却稳定,仍然泰然地笑着,“我既领了圣命,天然要听陛下的,那日……实在是对不住了。”实在,对不住的,又何止那日呢?从他领命从烨京解缆的那一日起,他与韩铮,便必定要走到本日。幸亏,萧旭也没有多么遗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