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说得对,这里是军中,天然该是奖惩清楚,本日袭阳关失守,他确切有任务,以是,天然该罚,谁也不准替他讨情。”这话是警告白敬武,也是警告方才走到此处的姚劲松与淳于冉的。
他很疼,疼得他龇牙咧嘴,但是,他却另有力量笑,看吧!他如许多好,可不就是老天爷宠遇了么?
过了半晌以后,韩定涛感喟着点了点头,“罢了!说到底,袭阳关失守,关乎全军高低,不管当中有无内幕,你身为守将,也确切该担责。”
“没干系,不过就是痛些罢了。还能活着痛,已算老天爷宠遇了。”
淳于冉托着腮,在他床边打着打盹,眼下是浓浓的黑影。
半晌以后,她才低声道,“韩铮……这不是你的错!”她晓得,对于袭阳关失守,他自责自悔,他感觉都是因为他轻信萧旭,才导致了这统统的悲剧,但是,哪怕他一早洞悉了萧旭的谎话,那又如何呢?他们打算得那么全面,袭阳关十倍的兵力来叩关,又有内应先开了城门,韩铮就是有通天的本领,怕也难以力挽狂澜。
晕晕沉沉地被抬回了营帐,被军医措置了伤口,韩铮便迷含混糊地睡了畴昔。
而后,他缓缓跪直身子,卸去了身上的甲胄,褪去了血迹斑斑的单衣。处以军法之时,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为了警告全军,以是,无人退去,也无人敢退。
白敬武嘴里劝着,内心却在骂娘,这父子两个都沉着脸一言不发,却要他来打圆场?他真是何必来哉啊!
可韩铮倒是连眉头也没有皱上一下,直到,第一记军棍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背上之时,他挺直的背脊往下一弯,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返来,眉头皱了一皱,却也仅此罢了,哼也没有哼上一声。
韩铮伸手畴昔,扶着她的肩膀,本想将她挪到床榻上,让她睡得舒畅些,那里晓得,这一动却扯疼了他背上的伤,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寒气,而淳于冉已经猝然展开眼睛来,眸中一闪而逝的鉴戒对上韩铮疼得惨白的脸时,这才褪去。
从那日袭阳关中一别,这些光阴,她也不晓得是如何过的,竟瘦了一大圈儿,看那眼下的黑影,怕是好久未曾睡个好觉了吧!
一棍又一棍下去,韩铮本来挺直的腰背终究曲折下去,再也挺不起来,那背上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好了,罚也罚了,袭阳关之事,到此为止。先将韩都尉扶下去养伤吧!”韩定涛将目光从韩铮身上收回,轻声感喟道。
再醒过来时,天气已经黑尽,帐内燃着一盏灯,在夜风当中光影闲逛,明显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