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真的会有来生么?”女人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发问。
女人呵呵一笑,“我只是想着,我现在有银两了,一定与你同路。”
“过了忘川,她可就不记得你了。又那里还会挂记?”凤拾遗笑得慵懒,说出来的话,直白得带刺。
像是掐着点儿来的,这边,昨日刚办结婚事,第二日入夜时,鬼差便临了门。
“好了,时候差未几了,且上路吧!”候在一旁的鬼差毕竟是按捺不住,上前催促道。
鬼女人点点头,望定女人,然后,深深俯了个身,“得遇女人,是我毕生之幸。”
“我另有外公?”女人不自发地挺起背脊,惊奇了。
凤拾遗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抱怨道,“这记不记得,都不让人费心。”
“这可难说了。我看那姓徐的阳寿未尽,说不准另有几十年好活,那女人却说不定要不了几日就要入循环道,来生……”凤拾遗轻哼一声,“只怕等姓徐的能够娶妻生子时,那女人已经成老太婆了。卿生我未生,我生卿已老,想想也是一个哀痛的故事啊!说到这些,我便感觉,身为人吧,最不好的就是这寿命太短了。不像我们,几十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那可不可,你我但是说好了的。君子一诺令媛。”
凤拾遗顿时双手一个环胸,今后退了一步,一脸防备地盯着女人,道,“我但是个有节操的,即便我们有婚约在身,正式结婚之前,也是千万不能乱来的。”
翌日,天刚亮,女人获得了林府所赠的丰富的酬谢,告别了林家人,出了临海郡。
“你往哪儿去呢?不是说好了,随我走么?”凤拾遗拉住女人背上的承担,将她今后一拽,几近哀怨地看着她,控告道。
女人发明,这脸皮厚了,还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嫌。
“呵……节操?”女人嗤哼一声,眯着眼将他重新打量到脚,细缝里好似射出了两丝不屑的寒光,像是在问,你有吗?
“莫非你不想见他?”凤拾遗发觉到女人的沉默,猜疑地望向她。
女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只提了外公,却未提父母和其别人,想来也跟这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差不了多少了。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女民气里已经有了描画。
凤拾遗一怔,继而神采莫名地看她,“你甚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反倒是女人朝她身后看了看,“他……不出来送你?”这个他是谁,她们都知。
徐捕头低垂下头,没有言语,半晌后,一扭身,沉默地走回了屋。
“那我承诺你的,也能够不作数咯?归正我也没有兴趣当君子!”凤拾遗哼一声,她也不想想,以她现在甚么都不记得,甚么都不会的环境,他如故意对她倒霉,会比及现在么?
鬼女人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也未多问。
鬼女人垂下眼,又冲着女人与凤拾遗福了福身,这才回身而去,这一回,未再转头。那鬼差也是冲着凤拾遗和女人行了个礼,手一挥,一道白光后,便与鬼女人一道消逝于阳间道。
“哦?”女人高高挑起眉来,恍然大悟状,“你本来不是人。”
“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你平空冒出来的,谁晓得到底是敌是友?”女人迟来的防备心满满。
“好!好!好!谁让你发话了呢?我想想体例吧!”凤拾遗这回倒是应得利落了,早前那一刹时的莫名沉郁好似错觉普通,他又规复了那没心没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