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涯和闻歌同时皱起眉来,竟然是岑骏。或者说……公然是岑骏!
就连那一架即便是在夏季里也还是郁郁葱葱的忍冬藤也完整干枯,再也没有半点儿的活力了。
事情急转直下,倒是很有些出乎料想。
“但愿如此吧!”闻歌叹,不管如何说,能将虎妞带走的人,必定不是平凡人,也不知是甚么时候带走了虎妞,天大地大,他们或许,还真没有再见的那一天了吧?但是,她这颗心,不比及再见,确认虎妞安然无事的那一天,又如何能够安宁下来呢?
顾轻涯与闻歌对望了一眼,然后,高高挑起一道眉来,似是极感兴趣道,“哦?不晓得长所言何意?”
站在门口,闻歌略略感慨了一会儿,便是直直朝着忍冬藤后的那口水井而去。
按理说,以彼时松陵城的兵荒马乱,虎妞应当非常安然,而那些凡人,天然是何如不了顾轻涯布下的结界的。
老友?闻歌恶寒地打了个颤抖。
顾轻涯笑容稳定,“道长谈笑了,不过随口一问,道长不肯说,那便罢了。只是这小院毕竟也算是我们的地盘,道长不请自来,我们如何好不尽尽地主之谊呢?总得与你聊些话题,相谈甚欢才好,你说呢?岑道长?”
但是,这回,两人奔到井边,不及探头去看,顾轻涯已经神采大变,“我临走前布下的阵法,已是不在了。”
闻歌嘴角讽刺地轻扯,“如许的故交相逢,想必岑道长也并不感觉高兴吧!”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闻歌倒也没有再抵赖,心知肚明之事,承认又何妨?
“如果井水不犯河水,故交相逢也算一桩美事。”岑骏话中有话。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本日撞上,怕是不能善了了。
那么……便只剩一种能够了。
闻歌扭头,看着他那双沉定的黑眸,本来另有些惶惑无依的心倒是安宁了很多。
但是,来的,究竟是甚么人?好人,还是好人?现在,虎妞又在那里?可安然否?那人带走虎妞,有没有别的甚么目标?
“别多想了。吉人自有天相。我信赖,必然是美意人路过,将虎妞救走了。只要她安然,今后见与不见,倒是没那么首要了,你说呢?”顾轻涯见闻歌神情有些不对,目下轻闪,赶紧出言欣喜。
斯须间,岑骏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站定,“那日便感觉有些眼熟,但始终不敢认,本日才肯定,果然是故交相逢啊!两位真是驻颜有方,竟是与四十年前普通无二啊!”
岑骏脸上笑容一顿,继而消逝,冷冷哼道,“本可相安无事,他偏生还是不肯放过,找了两个小娃娃来,觉得就能何如得了我?”腔调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