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观众,耍宝的人天然也就不会白搭力量了,一个鲤鱼打挺,便已站起,大踏步跟上火伴的法度,嘴里却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念叨,“小五,你别忙着走!我还没有问清楚呢,你刚才那样看着那女人到底是为甚么呢?真看上人家了?一见钟情了?要不要我帮你?我说……顾轻涯,我如何说也是你师兄,师兄说话,你都不带理睬的,另有没有点儿做师弟的模样了?”
回过甚,却见他火伴正一脸含混地望着他坏笑,他不由有些不安闲道,“做甚么?”
“这女人是甚么人?看上去没有来过我们临海郡啊!”中间芦苇荡里泊着一条划子,船上的船家似是与方才女人所乘的这小舟的船家了解,探出头来非常猎奇地问道。
“此人死如灯灭,活着时不知孝敬,死了以后,丧事办得再大,不过是做给旁人看,全的也只是活人的名声罢了。”那淡青色衣裳的倒是轻撇唇,语带不屑道。
芦花深处有一处逶迤延长到江边的船埠,木制的曲桥漆落班驳,有些古朴,船埠再往东,江面就一点点开阔起来,再畴昔,便是一望无边的大海了。船埠边上立着一根柱子,顶端挂了一盏灯笼。笼外糊的红色灯纸已经有些破了,灯笼在被这秋风吹得摆布闲逛,在这渐浓的秋色里,与这漫天雪落普通的芦花一同飞舞。
那名唤阿懋的,倒是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脸镇静莫名隧道,“轻涯,你快看!”
“真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就是办个丧事也这么热烈呢!”两个素衣青年立于徐府门前,见着徐府络绎不断来记念的人,当中一个身穿淡青色道袍的便是吹了记口哨,如此道。
他这话,还真不能说错。末端,那较他沉稳些的火伴也只是无法地摇了点头,便是沉默了。“走吧!我们先去寻个客店,住下来再说。”话落,已是举步。谁知,身侧之人却没有动静,他不由皱了皱眉,猜疑地回望,道,“阿懋?”
临海郡徐家,算是大户了,当家人年青时从知府衙门的捕头做起,一起做到了京兆府衙门的京兆尹,哪怕是在偌大的临海郡,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这徐大人畴前在故乡时,就以刚正不阿著称,又积德举,修桥铺路,在临海郡的百姓中名誉很高,受人敬佩恋慕。是以,这徐大人英年早逝,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就死亡了,让人怜惜,这几日,徐府门前来祭奠的人,一拨又一拨,络绎不断。
临海郡,数十年如一日的安然充足。涥水悄悄地从郡城边上逶迤而过,时节方才入秋,江岸两边的芦苇已是开了花,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黄白,一阵风起,芦花飘飘,洋洋洒洒,犹以下起了雪。
一叶扁舟从涥水上游缓缓驶来,桨声里,波平如镜的江面被划开,那扁舟到了船埠前才越来越慢,缓缓靠了岸。